郭公则即郭图。辛佐治即辛毗。枣孝友即枣祗。淳於仲简即淳於琼。
曹cāo是沛国谯人,县中没几个名士,也没甚特别出名的士,比起阳翟差得远了。他的这番艳羡之情乃是出於真情,不是作假。
只可惜,他的这番话却没有引起戏志才太多的共鸣。戏志才是寒士,他列举的这几个人都是士族弟,两者处不同的阶层。如郭图、辛毗、枣祗这些人,虽与戏志才同居一县,但在入仕前,戏志才基本没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因此只敷衍了几句。
曹cāo察言观sè,看出了戏志才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亦不作恼,仍旧笑嘻嘻的,又对荀贞说道:“君本大才,戏君亦非凡士,此去舞阳,要多借助两位之力了!”
荀贞暗暗称奇,心道:“以曹cāo的家世、官阶,能不轻视寒门出身的戏志才已是不易,在受了冷落后却也不生气,更是难得了。”曹cāo虽是贵族弟,但在贵族中,他这个阉宦家族其实也算是“寒门”,故此,他对寒门士并无轻视之意。
荀贞说道:“贞必尽忠职守,全力以赴。”
说了这么会儿话,荀贞部下的士卒络绎经过,已经可看到曹cāo部的旗帜了。两人是主将,不宜在一地过多停留,当下策马,并骑缓行。
曹cāo观望道边夜下的麦田。波才、何曼早先曾纵兵掳掠乡野,麦田中的麦苗被践踏了许多,远望之,本该青如地毯的麦田,如今却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曹cāo不禁叹道:“管仲云:‘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今颍川贼兵不难平定,要想战后使民有食却是不易啊。”
“都尉所言甚是。”
曹cāo感叹了几句,话归正题,问荀贞,说道:“自颍川贼兵起后,君先后与贼数战,守阳翟,复襄城、郏,诱敌父城,从朱将军与贼战於滍水,又从皇甫将军击昆阳。皇甫将军与朱将军来前,颍川战功君居首。君应知颍川贼兵虚实。贼渠帅波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部贼兵战力如何?”
“波才小有智谋,王师来到前,他先后在襄城、父城两次整编部众,选jīng锐,汰老弱,他带到舞阳去的这近两万贼兵便是选出的jīng锐,虽然军械不如王师jīng良,但因深受妖道蛊惑,能够死战,不可轻视。数rì前,我从朱将军与贼激战於滍水岸边,若非孙司马骁勇猛鸷,我险些就被陷入贼中,杀不出来了。”荀贞虽然多次战胜黄巾军,但除了阳翟一战外,其余的多是计取,没有真正地与黄巾军大规模地野战过,从没轻视过他们。
“依荀君如此说,吾等这次去舞阳,波才若不突围倒也罢了,他若是突围南逃,你我恐怕还要陷入血战啊。“
“正是如此。”
曹cāo回顾行军的队伍,又展目远眺前方的夜路。
尽管他极力掩饰,但从他握紧的拳头和挺直的腰杆可以看出,他对此去舞阳是既跃跃yù试,然而亦有压力。
荀贞心道:“曹cāo在后世以jiān雄著称,然以我与他接触这段时间的观感而言,却看不出他有什么‘jiān’的地方,‘雄’倒是有,雄心勃勃。”
荀贞的感觉没错,曹cāo现在的确与“jiān”毫无关系,他今年刚三十岁,正是雄心勃勃想要建功立业之时。
与其说他jiān雄,不如说现在的他有着“霜雪之志”。他现在最大的渴望就是希望通他的努力能够使他的家族从世人眼中的阉宦家族变成名门士族,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赞誉,名垂青史,做个如前朝、本朝那些为世人、后人称颂的名臣一样的人。
因此之故,他虽出身阉宦家庭,却一再与宦官作对。
他对荀贞这么友善,也是与他的渴望和梦想有关。
本朝以来,外戚、宦官轮番掌权,士大夫要想与之抗争就必须要“结党”。如今老一辈的名士虽然多被党锢,但后一辈的士、有志之士却依然结党如故,如袁绍就与天下英杰结交,中常侍赵忠曾在省内对别的宦官说:“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yù何作?”因为广与天下英杰、侠义之士结交,袁绍俨然已成为年青一代士的领袖。曹cāo要想使自己的家族跻身士族,要想使自己名垂青史,也就必须如袁绍一样广与天下名士结交,所以他与袁绍结交,与何顒、张邈、伍琼等英杰结交,今见到荀贞这么个英杰,当然也不肯放过。
话说回来,荀贞虽出身荀氏,但在天下尚无盛名,且是荀氏的旁系小宗,按理说,曹cāo不必如此“折节下士”,但他看重的不仅是荀贞的出身,更是荀贞的能力。一个多次以寡敌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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