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卫拱手道:“回部堂大人话,孟楚杀良冒功一案,是发生在两年前,下官还记得,事情是发生在那年的六月,到八月的时候,刑部衙门就接到了密报,随后立刻派人去南岭秘密调查此案。南岭那两年因为发生了旱情,而秦淮战事尚在僵持之中,国库空虚,无法调运过多的物资往南岭救灾,是以造成不少匪患。”扭头道:“韦御江,那件案子似乎是派你前去调查。”
韦御江上前拱手道:“回褚大人,此案确实是卑职一手经查。南岭南平府校尉孟楚领兵斩杀匪患,匪首刘巴的首级送到了京城,为此朝廷还颁下了赏赐,吏部还准备提拔孟楚,但因为前线战事的缘故,提拔之事稍有拖延,孟楚是在六月底建功,七月初所谓刘巴的首级送到了京城,但八月份的时候,有密报送到了刑部,接到密报之后,钱饶顺令大人负责此案,褚大人立刻派了卑职前往南岭调查。”
这件案子虽然发生在两年前,但在场许多官员显然对知道此事,听韦御江禀报,都是微微点头。
“韦司审当时查出什么?”齐宁问道。
韦御江神情冷峻,道:“卑职在南岭调查过后,查到刘巴根本没有死,依然在南岭一带为祸。此后又得到当地人的帮助,确定了案情的具体细节。当年六月,孟楚率领部下总共十五人,趁夜屠戮了一处偏僻的村子,全村老少全都遇害,孟楚等人将其中十六名青壮尸首当做乱匪带走,老弱孩童的尸首,俱都连同村子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齐宁脸色冷沉,点头道:“后来如何?”
“卑职找到了人证物证,孟楚无可辩驳,刑部发文,当夜参与屠杀的十五人,除了孟楚押解进京,其他十四人全都就地正法。”韦御江正色道:“卑职在南平府亲自看到那十四人被处以极刑,随后押解了孟楚回到京城。”
“回京之后,这件案子又怎么办的?”
“回京之后,朝廷有旨意,当众处斩孟楚,以儆效尤。”韦御江道:“刑期是定在九月初,卑职将孟楚交给了提牢厅,关进了刑部死牢。”
齐宁微微颔首,这才扫视众官员一眼,问道:“提牢厅司狱是哪位大人,能不能站出来一下?”
众人目光立时瞧向跪在达奚冲后面的一人,那人身材肥胖,正是之前喝骂韦御江最凶狠的一位,这时候此人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从后面爬上去几步,颤声道:“卑职.....卑职在!”
“你是提牢厅司狱周波?”
“是.....是卑职!”
齐宁微微一笑,才问道:“韦司审说的可有差错?当年他从南平府带回孟楚,是否交给你关进刑部死牢?”
“这......!”周波犹豫一下,才道:“回部堂大人,确实.....确实如此!”
“那就好。”齐宁笑道:“然后到了九月刑期,从刑部死牢提出孟楚,送到法场执行,当时提出孟楚的人,是否是你?”
周波低着头道:“是.....是卑职!”
齐宁淡淡一笑,从案卷之中抽出了一张纸,“这里有一份公函,事情发生在庐陵,当地有一名地霸,逼良为娼,经过调查,为首之人在庐陵经营娼寮,纠集了一伙人,做的都是坑蒙拐骗逼良为娼之事。”
在场众人有些迷糊,心想好端端的说着孟楚一案,怎地一下子又跳到了庐陵去,南平府和庐陵相距甚远,莫非这两件案子有牵连?
“达奚大人,你可知道庐陵这伙人的存在?”齐宁盯着达奚冲问道。
达奚冲额头冷汗直冒,神色也不似先前那般倨傲,勉强笑道:“侯爷这话问的奇怪,下官.....下官在京中,又如何认识.....认识庐陵的地霸!”
“可是据本官所知,每年你从那名地霸的手里,至少也能进项一两千两银子。”齐宁含笑道:“这两年下来,怎么着也有三四千两银子的进项吧?”
众人都是耸然变色。
“侯爷,你.....你不能血口喷人。”达奚冲赫然变色:“下官.....下官何时收受过那地霸的银子?”
“前年十二月,你收到八百两银子。”齐宁理也不理,看着一张纸道:“去年五月,你收到一千两银子,去年十二月,你又有一千两银子进帐。”咳嗽两声,道:“今年四月,那边又送了一千两......,加起来一共是三千八百两,我没说错吧?”
达奚冲神色煞白,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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