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在旁脸色有些难看,向齐宁道:“侯爷,此人越说越不堪,一派胡言,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陈庭在官场多年,那是真正的老油条,那人一番话说下来,陈庭就感觉事情愈发不对劲,他知道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话万万不能说,就算有些可以说的话,那也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此时这站船之上,四下里都是人,不但有水师官兵,还有古蔺城的大小官员,如果此人继续说下去,还要说出一些不堪之事,今日这么多人听见,那绝对很难保密。
“这件事情关系到沈将军。”齐宁扭头看向沈凉秋,道:“沈将军,此人在这里言之凿凿,说是你卷入了大都督过世一案,你觉得咱们是进舱秘密审讯,还是就在这里审讯?”
有人心想齐宁这等若是将了沈凉秋一军。
如果沈凉秋选择要进舱密审,也就是心中有鬼,可是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说出更多对沈凉秋不利的话来,事情可就有些麻烦。
沈凉秋眼角跳动,但神色还是表现的十分冷静,拱手道:“一切全凭侯爷做主。”
齐宁微微颔首,道:“沈将军的为人,本侯是清楚的,义薄云天,重情重义,大都督过世之后,一直都是沈将军在操劳大都督的后事,这些本侯都是看在眼里。”凝视沈凉秋道:“沈将军,今日有人在这里信口雌黄,对你进行诽谤,咱们不必避讳,当众让他说出个子丑寅卯,看看他到底有何证据能够证明你与此事有关。若是他诽谤将军,本侯绝不会坐视不理,今日就会当着诸位从重惩处此人,也好还沈将军清白。”
辛赐在旁微点头道:“凉秋,人行正道,半夜敲门心不惊,我也相信你与此事毫无关系,既然要证明清白,咱们就当着在场诸位大人的面,洗去你身上的嫌疑。”转世那告状之人,目漏凶色,厉声道:“你若是在这里肆意诽谤,可莫怪我刀下无情。”已经抬起手,按住了腰间佩刀刀柄。
那人却是淡定自若,云淡风轻道:“侯爷,今日草民前来,本就没有想着活着离开。只不过大都督冤死,草民自然不能为了自己苟活而无动于衷。”
齐宁冷笑道:“你方才说有人帮忙掩饰,那又是什么意思?”
“侯总管从大都督的书院离开,澹台夫人当时看起来十分虚弱,有人担心她的身子,所以扶她出院子歇息。”那人缓缓道:“澹台夫人当时下令,为了保护现场,所有人都不要留在院子里,出了院子,而且院门当时被带上,只让人在院门外看守。”顿了顿,才道:“所以当时在院子和书屋之内,只有那具被大家以为是澹台都督遗体的凶手存在。”
齐宁回过头,沉声道:“韦御江何在!”
今日不但齐宁前来参加海葬仪式,跟随齐宁从京里来的刑部官员也都跟随而来,只是韦御江只是一个刑部司审,不好多话,这时候听得齐宁招呼,急忙上前,拱手道:“卑职在!”
“你们当时负责现场勘查,而且和侯总管有过交流。”齐宁道:“当时的情况可是如此?”
韦御江道:“回禀侯爷,
侯总管离开之后,都督府的丫鬟们见澹台夫人气色很差,担心伤了身子,确实是扶着澹台夫人先行离开院子,而澹台夫人当时也确实吩咐在场所有人,为了保护现场,所有人不得留在院内,以免破坏现场的线索。当时夫人是到书院边上的亭子等候,而书院门外,留有两人守卫。”
“也就是说,当时是无人能够进入?”齐宁问道。
韦御江道:“从书院正门确实无人可以进入,但在院门关闭到沈将军抵达都督府之间的这段时间,院子之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外面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齐宁略一沉吟,才向那人问道:“你说那具假扮大都督遗体的人是凶手,是否说在沈将军抵达之前,凶手便将大都督真正的遗体换了上去?”
“是。”那人点头道:“虽然时间仓促,但如果精心计划,手脚利索,也足够偷柱换梁。”
“时间仓促?”齐宁摇头道:“如果真如你所言,时间倒并不算仓促。从侯总管离开,到沈将军赶过来,前后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果只是换上一具尸首,其实时间上十分的充裕,谈不上仓促。”
“侯爷,如果只是换上遗体,时间确实绰绰有余,但凶手所做的却不仅仅如此。”那人道:“凶手要自行从套环上下来,而且还要将遗体悬挂上去,接下来还要迅速离开都督府,连夜出城,赶在侯总管抵达水军大营之前,先行赶到大营,如此才能证明他一直在水师大营并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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