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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言不合就行书(1/2)

        一个人将自己的行书挂在自己的厅里,除了对自己的行书很有自信之外,便是这位宋押司对行书有特殊的爱好。

        可是这些,陈凯之并不点破,却是笑道:“恩公,这是谁的行书,雅而不俗,端正大方,笔力刚健;行书之道,发乎于心,写这行书的人,定是个襟怀坦荡的君子。”

        做业务嘛,初次见面的人,也要没话找话,而且定要切中要害。宋押司在这里挂了自己的行书,一定是他的得意之作。

        那么,就你了,先给你吹了这个牛逼再说。

        宋押司本想问陈凯之的恩师是谁,好打听一番来历,假若是宵小之辈,定然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没想到陈凯之对自己的行书一阵猛夸,他老脸微微一红,这时再问对方的来路,就显得冒昧了,只是脸色依旧沉着:“正是老夫。”

        “哎呀。”陈凯之又作揖,这一次面上露出震惊和些许的崇拜:“我真是有眼无珠,想不到恩公竟是这样的大雅之人,万死,万死,我随恩师也学过一些行书之法,恩师从前总是谆谆教诲,说是行书方正的人,必是德高望重之辈。”

        宋押司还是拉着脸,却觉得这番话很舒服,骤然觉得陈凯之亲切了一些:“你恩师为何没来,我倒是急盼一见。”

        这其实是试探,你说我是你师傅的恩人,那就叫来一见,老夫倒还没有老眼昏花,到底是不是旧识,一见就知。

        陈凯之则是叹息道:“恩师已是驾鹤西去了,临终之前,说是曾受过宋押司的恩惠,让我下山之后,定要来谢恩。”

        宋押司对这恩惠的事没什么印象,可听到陈凯之死了师傅,哪里还好继续追问呢,这就太不礼貌了,他在公门数十年,早就人情练达了,忍不住道:“惭愧得很,来,坐下喝茶,你叫陈凯之?”

        这如冰山一样的宋押司,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陈凯之知道,自己现在才算是宋押司真正的客人了。

        欠身坐下,他的心里则在想,古人还是单纯啊,这种小套路若是在前世,早就被人揍得他妈都不认得了,谁晓得在这里,居然效果显著。哎呀呀,高处不胜寒,突然有一种寂寞的感觉了,凯哥棒棒哒,凯哥亚克西。

        虽然对陈凯之身份的顾虑打消了几分,可宋押司却依旧不信任他,含笑眯着眼,打量陈凯之道:“贤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无妨,既是故旧的门生,老夫身在公门,能帮的,倒也可以帮衬一二。”

        陈凯之放下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起来。心里想:“这宋押司真是很精明啊,表面上是开门见山,可多半这也是试探吧,如果自己真有难处,那之前给他的好印象就统统作废了,在他眼里,自己就成了想要求他办事的投机取巧之徒,哈哈,我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怎么会上当?”

        陈凯之露出惊愕的样子:“我来见宋前辈,为的只是先师的谆谆教诲,办事?若是有事相求,我陈凯之岂不是猪狗不如?宋前辈,学生告辞。”

        说着,他便直接地站了起来,真的要走。

        这宋押司本想再试一试他,假如这小子真是来求自己办事的,自然是打发走他,谁料这小子性子倒是挺倔,起身就走,毫无停留之意。

        宋押司眯着眼,等陈凯之几乎要踏出厅去,才猛地道:“贤侄,请留步。”

        宋押司心里疑云丛生,此人看上去鲜衣怒马,不像是普通人,谈吐也是极好,既不是来求办事的,那就更奇了,难道真是当年自己施恩于人,他今日特意来谢恩的?

        宋押司最擅观人,可是这个人,他却看不透,越是看不透,反而不好开罪了。

        至于许多年前的旧事,他哪里想的出来?

        于是他含笑道:“来来来,你坐下,哎,老夫近来蒙县尊垂青,托付重任,近日无理求告者如过江之鲫,老夫也就杯弓蛇影,成了惊弓之鸟,倒是错怪了贤侄。”

        陈凯之顺坡下驴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只是料不到使宋押司见疑了,也是怪学生唐突,不怪恩公。”

        宋押司心里更加举棋不定,眼睛便落在那墙上的字上,亲切地道:“贤侄对行书之道,似乎也有涉猎吗?”

        陈凯之谦虚道:“哪里,晚辈所识粗浅,让恩公取笑了。”

        陈凯之心里想,这宋押司太多疑了,到现在还在旁敲侧击,想摸清他底细,想摸,那就来摸吧,不收你钱,口里便继续谦虚地道:“倒是很想向恩公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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