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言下之意,官府都不敢草菅人命,他们倒是敢。逼急了,就要打人,耍起棍子来很是威风。心疼儿子被打,心中恨不得杀了韩一楠,不敢担下这罪名也不想挨打。
咬着后槽牙,韩友庆被迫点头:“爹,问清楚了再定夺。”
“是啊爹,有理有据也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明年春天就要参加考试,不能因为家庭琐事坏了自己的名声,韩友书出言劝说。
心头一紧,韩大磊看了韩一楠一眼,也道:“你们都坐一边去吧。”
“哼!”花氏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坐回去,刚才小畜生打人一点不手软,她腿软了。
韩友本和钱珍所在一旁不敢说话,尤其是刚才韩一楠那一个漂亮的侧踢,韩友本不自禁的抖了抖。
韩一楠和二妮扶着莫小翠,碰到胳膊的时候能感觉到莫小翠的颤抖,伤得不轻!
老虐婆,下手真够狠,莫小翠胳膊上的衣裳都被打破了。这不是打人,这是把人当牲口打。
韩家人个个心狠手辣,自私又凉薄,这样的家不离开,迟早被榨干最后一点血肉后抛弃。韩一楠要离开韩家的心,更坚定。
搜出来的衣裳韩友力是不知道的,心里还在埋怨娘几个有新衣裳穿,自己穿破衣裳,一点没把自己这个当家的放在眼里。
瞧他一副不知情,还略带埋怨的表情。韩一楠就一肚子火,冷冷的看过去,他立马收起表情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老三媳妇儿把衣裳放在桌上吧!”韩大磊看了眼钱珍手里的衣裳,敲了敲桌面催促她快些。
钱珍把衣裳抱在怀里有点不想放,布料普通可它是新的呀,自己一家子今年一件衣裳都没添置呢。可公公婆婆盯着自己呢,不能不放。
“老二媳妇儿,这衣裳是怎么来的,说吧!”韩大磊语气有些不耐烦。
刚坐下碰到被打的地方,莫小翠不禁眉头紧皱。韩大磊问话不得不站起来回话,赶紧让韩一楠和二妮搀扶着站起来,语气虚弱的道:“娘是知道的,昨日回娘家送节礼来找娘借钱,娘说没有,当家的又不知道跑去哪儿,孩子们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儿媳便厚着脸皮空着手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其实昨天韩友庆就躲在前院放农具的棚子里,簸箕箩筐挡住了莫小翠没看到。花氏早就看到了,没做声,还看笑话呢。
“老娘哪里来的钱,一个个都想从老娘身上吸血。”只要说到钱,那就是要花氏的命。
“晌午前才到了莫家村口,爹娘都已经等在那里了。父母兄弟都没半点怪我没带礼品回娘家,还准备了丰盛的午饭。父母生养我一场,却没一点能力尽孝道还让他们操心。”
说道辛酸处莫小翠一度哽咽,擦擦眼角的泪水:“临回家的时候,拿出三套衣裳,说是给孩子们做的新衣裳。我原本不收,孩子们从来没穿过新衣裳,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只能含泪收下了。回家就收起来没舍得让他们穿,想等到中秋节再拿出来穿。”
“娘对不起你们姐弟三个!”莫小翠扑在韩一楠怀里痛哭。
自从韩一楠不傻了,莫小翠心里对她有点的依赖。
莫家的情况还不如韩家,人多地少自顾不暇,能有钱给三个孩子做衣裳?不说其他人,就是韩友力也不相信,连旧衣裳都拾不到呢。
“看来,亲家今年收成不错啊!”韩大磊感叹。
莫小翠收了眼泪抬起头,低声道:“收成比往年好点,交了税粮够喝稀饭的。”
“没钱会给三个孩子做衣裳,定是你私藏了银两拿娘家做幌子。”钱珍盯着衣裳,三套衣裳可是裁缝店做的,布料连带手工没有几百文钱是做不出来的。
钱珍说出了韩家其他人的心里话。
莫小翠又开始掉眼泪了:“父母兄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大妮子不傻了,这是大喜事想着给大妮做身新衣裳,又想二妮和毛蛋也是外孙不能厚此薄彼。爹娘做主,让三哥个兄弟凑钱,给三个孩子一人做了一身衣裳。”
从莫家临走前为什么哭,还不是莫小翠觉得自己不孝。将家里的事情说了,就是这三套衣裳没有借口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穿在身上。
哭着和莫家人商量了出处,一家子都心酸落泪。
如此,也不怕他们现在就去打听,琵琶村还有一从莫家沟嫁过来的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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