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进了森林里,并且发育成了如今的森林部落。
如果他真的赶尽杀绝,都无需特意吩咐,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够了。
以原始人的残忍和野蛮,是不可能留下任何活口的。
就算是在奴隶制的早期,奴隶更多也不是作为劳动力,而是作为人牲和活祭品的。
至于当地人所谓的“第二次审判日”、“你们来自天上”……那等等一系列来自茵索夫之树的寓言,恐怕都是祂对能听见祂窃窃私语的人讲的“剧透”。
当然,受限于眼界的原因,那些原始人能听懂的只有这点。
蒋雪洲还记得夜十的报告中有提到过,双子号的舰员们已经明确用维度理论对祂进行了解释。
然而由于那些原始人无法理解维度这一概念,所以主动抛弃了那些过于先进的理论,反而又用原始崇拜的方式以及更加抽象的“高等存在”去理解茵索夫之树。
这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启蒙失败的典型案例了。
“天上的云,墙上的画……太抽象了,他想表达的祂是高维生物吗?还是仅仅想表达祂是局外人的意思……”
想到某个年事已高的老头蜷缩在废墟里,拿着绿色的水晶在钢板上写诗,蒋雪洲忽然有些同情那家伙了。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大概是疯了,甚至把自己物理学家的身份都忘记了。
当然了,也没准这段信息本来就不是留给“地球人”的,而是留给之后造访这片遗迹的当地人——甚至是那些曾经被他赶进森林里的灵能觉醒者的后代们。
这首诗压根儿就没用人联语写是最直接的证据。
也许是出于幡然醒悟之后的忏悔,也许是出于无奈和对现实的妥协,总之他的选择也没什么毛病,毕竟站在他的视角上,地球那边的情况可能还未必比盖亚这边乐观。
蒋雪洲试着站在他的角度推演了一下。
离开双子号的17名船员显然是反对“终末之战”计划的。
而站在他们的视角上,“终末之战”计划大概已经成功了,“提前预判了猎户号预判”的双子号船员们已经将病毒上传到了猎户号的舰载服务器上,对地球的生态系统进行了洗牌。
谁也不可能想到,一个不知名的电力工程师会在最后的关头拉下电闸,让“终末之战”计划搁置了215年。
如果是这样推演的话,站在邱时也博士的立场上,盖亚行星上的小绿人们,就是人类留在这片宇宙上唯一的血脉了。
他只能用更容易理解的象形图案,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之前,将自己穷尽一生参破的信息留给日后的考古者。
复盘了这段被埋没的历史,蒋雪洲的心情也是一片复杂。
邱时也博士的研究成果她倒是成功回收了,然而最关键的反应堆却没了。
“……是将那东西搬走了吗,这也太奇怪了。”
盯着全息屏幕上的画面,蒋雪洲窃窃私语地嘀咕着。
那个叫邱岭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她并没有出言挽留。
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既然他决意带着族人离开,这场原始人的史前战争想必很快就会结束。
森林人会回到他们的圣地宣布胜利,山谷人会带着始祖的寓言踏上迁徙之路,这个星球很广袤,他们的前途都是光明的。
接下来吞南大概会亲自和夜十赔罪,然后翻遍整片森林替他们找出那座丢失的反应堆和反应堆上的氦三储备。
如果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他们也只能做好在这颗陌生的行星上度过余生的打算了。
总不能指望原始人替他们提炼氦三。
“尊敬的始祖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站在银色的金属圆盘面前,朵拉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迟疑。
她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似乎成功帮助自己的部落避免了血流成河的结局,甚至兵不血刃地拿回了属于他们的圣地。
可是,她仍然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
包括那首诗。
包括那首诗中描述的壁画和云。
坐在终端机前的蒋雪洲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却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
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像那个叫邱岭的少年就很不错,聪明的刚刚好,从那壁画上领悟到的也刚刚好。
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们别想太多,原始人就做好原始人份内的事情。非要我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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