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举一见,自是欣喜,点点头将账簿纳入袖中,心道,有了这东西,这个案算是稳稳定了下来。
随后马元举转头又要离去,突闻朱鹏春在后头喊叫道:“功曹大人,郭小哥让老朱问您,您之前答应他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哩。”
马元举听完,心中苦笑,郭业这小衙役可真是丁点不肯白吃亏的主儿啊。
随即自顾走着头也不回地沉声道:“让他放心,马某人答应过别人之事,何曾反悔。”
不一会儿,人已消失在了右偏远的长廊,消逝无踪。
留下朱鹏春一个人搓着双手嘿嘿傻笑,喃喃道:“以后皂班有庞班头,捕班有郭小哥,咱们皂班弟兄的春天就要来了。郭小哥说得没错哩,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他朱鹏春可不管什么此案最终的结果是否大快人心,反正今天他们的靠山是硬了,字花馆的生意肯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银子稀里哗啦装不完。
这才是他关心的。
……
……
当日晚上,何家大门口悬挂缟素,府中上下披麻戴孝,内院设置灵堂,为何家三老爷何坤摆灵七日,接待来访宾客的吊唁。
夜间,不仅城中商贾士绅前去吊唁,就连县丞吴奎,县尉谷德昭都亲自前往府上祭奠了何坤一番。
一时间,何坤在家悬梁自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满城皆知。
早已睡下的县令顾惟庸也被穆师爷给唤醒,披着外套来到了书房。
听完穆师爷的一番叙述之后,顾惟庸一言不发,眉宇阴霾地静坐着。
穆师爷看着自己跟随的明府大人,平日里就少言寡语,此时在这种气氛下更显得沉默。
他跟随顾惟庸这么多年,基本上衙门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
即便召开衙门九品吏员以上的堂会,也是他这个师爷在主持,县令大人干看着。
不是县令大人懒惰,不爱体察民情,不爱升堂办公。
而是县令大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这个苦衷一直隐藏这么多年,就连县丞吴奎,县尉谷德昭,还有六房佐官,都是只见过顾县令的颜面,很少听见县令大人侃侃而谈。
所以,顾惟庸给县衙中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少言,惜字如金,非常高深莫测。
其实,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县令大人的苦衷,也只有他这个师爷和县令大人的妻女才知晓。
唉~~
可惜了!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静默,穆师爷轻声问道:“大人,何坤一死,死无对证,看来,此案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顾惟庸微微颔首,唔了一声,还是继续一言不发。
穆师爷将桌角的茗茶推到顾惟庸的跟前,再问:“那明日的公堂审讯,是否还……”
“升!”
顾惟庸不待穆师爷问完,抢过话茬儿。
然后又极为信任地看了一眼穆师爷,沉声道:“明,明日升堂,你,来!”
穆师爷点点头表示知晓,这个早已习惯,他替县令大人升堂审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听顾惟庸又道:“三案归为一,一案,既,既然何坤已,已死,就,就到秦威为止,铁证如山,秦,秦威要,要死。断案之后,发,发公文致刑部大理寺,争,争取年底前,问,问斩秦威!”
唐朝律法规定,地方只有审讯之权,落案之后必须发公文将卷宗送往帝都长安,由掌管天下刑狱的大理寺圈笔定案,最后再由大理寺送往刑部做最后一道圈笔,才能发回地方衙门。
这么做的缘由就是为了尽量避免地方衙门一一手遮天,令冤假错案减少到最低值。
陇西县衙如果是后世的县委县政府的话,那么大理寺卿就等同于最高人民法院,至于刑部,也可以往中纪委这个方向靠靠。
听到顾惟庸的一道道吩咐之后,穆师爷再次点头,悉数记在心头。
顾惟庸又道:“岷,岷江水匪,必须一网打尽,命,命县尉谷德昭带,带领壮班,负责此事。必须给,给大,大泽村,三百余口百,百姓,一个交待。”
穆师爷称了一声晓得,然后问道:“大人,据小的所知,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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