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
风,继续吹着。
戴明德戴刺史的府邸,却是有些不同于往日,无论外头风势如何愈演愈烈,戴府大门依旧敞开着……
门口悬挂着的两个红灯笼,被风刮落了一个在地上,随风满地石乱走。
剩下那个悬挂的大红灯笼,孤立无援般继续任凭夜风拍打着,咣当作响……
今夜的风,不仅出奇的大,也有点邪。
这不仅是戴府二十几号下人的共同心声,也是戴府主人,汝州刺史戴明德的真实想法。
此时的他,从昨晚府中出状况开始,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睡觉。
他已经很困很困,却无心睡眠。
从昨夜一剑刺死郑州刺史张士元开始,到二夫人被人从府中半道救走,再到朝廷钦差,监察御史郭业从驿馆中失踪,至今没有音讯。
这种种迹象表面,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了。
他松垮垮地坐在客厅之中,听着厉啸不绝于耳的风声,看着随风弄舞,一闪一闪频临熄灭的烛火,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跳的厉害。
老百姓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莫非,真有什么厄运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吗?
戴明德虽然拿不出真凭实据,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救走二夫人这个骚娘们的,应该就是监察御史郭业。
而且,此番钦差下汝州,应该就是冲着自己是否贪墨了赈灾银而来。
“唉……”
戴明德长叹一息,颇有些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悔道:“失算了,小看了这小小少年郎。”
懊悔之余,戴明德眼睛闪过一丝凶光,脸上凶相毕露地狞声道:“不过你救走那骚娘们又如何?哼,这是汝州城,并非你长安城,这里——”
“老子说了算!”
……
噌噌噌~~~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戴明德暗暗发狠之际,一名下人连滚带爬,衣衫邋遢面相狼狈地跌跌撞撞跑进客厅中,差点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
“咚咚,咚咚咚!”
戴明德陡然见状,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加快,不详的预感越发清晰,强行镇定了心神,怒极而起痛斥道:“嚎什么丧?本官还没死,废物,好好说话,到底出了何事?”
那下人听着戴明德的凶骂,但是浑然无视,而是带着哭腔急急喊道:“老爷啊,北门,北门突然出现一千多人,已经在攻打城楼了。咱们的人快撑不住了……”
“什么?”
戴明德惊叫一声,上前一把掐住那下人的脖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有人攻打北门?汝州城中,怎会有这么一股兵力?是谁?到底是谁?”
那下人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粗红着脖子憋得脸也通红,艰难地摇头,哑着嗓子嘶叫道:“小的不,不知道,老爷饶,饶命!”
戴明德猛然松开手,一把将那下人推开,喝骂道:“废物,连被什么人攻打都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突然,他意识到昨夜开始的一系列不寻常,心中顿然震骇,立马叫道:“快,快去粮仓那边通知戴都尉,让他派兵增援北门,杀光所有不明来历之人。杀,杀杀杀!”
砰!
客厅本已打开的大门,猛然被人踹出一记响声来。
一道暴喝响起:“晚了,戴远山!”
“什么人?”
戴明德也被足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出口喊问,不过喊过之后,他已然认出了来人。
来人竟然是一直受他胁迫的安州刺史——赵飞轩。
戴明德立马明白了,赵飞轩这混账竟然倒戈相向。
随即喝道:“赵飞轩,反了你!你想作甚?”
话音落罢,赵飞轩一介书生,手提三尺青峰傲然独立门口,冲着客厅门外一挥手,喝道:“来人,将戴明德给本刺史拿下!”
哗啦哗啦~~
数十个府兵模样的兵卒第一时间涌向客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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