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冰也看出来我的迟疑,接着我的话问道:“邬奶奶,我们想了解一下,您认识苏沐然吗?”
没想到苏沐然三个字一出口,那邬兰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本来暗淡无神的眼珠霎时亮了许多。她盯着凌若冰问道:“姑娘,你说的是苏……苏沐然?”
“是啊?”凌若冰点头。
“苏沐然……沐然,沐然。你们怎么会认识她?她在哪?你们问这个干什么?”老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左思右想,即使难开口,还是要问个究竟,要不就失去了来见邬兰的意义。于是我问道:“邬奶奶,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民国,就是您还在上女子大学的时候的事。您还记得吗?”
“民国?哈哈哈……”老太太突然张开干瘪的嘴,笑了起来,笑的有气无力,听起来还有些瘆人。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几十年了,我终于要解脱了。”老太太自言自语,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邬奶奶,方便的话,您能不能……”
“小伙子,我一百来岁了,你也不用有顾忌,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查出了什么才会找到我。我已经负罪了几十年了,到了该解脱的时候了。特别是这二十多年,我的腿脚也不好了,多亏政府想着我们。其实我也不止一次地想到另一个世界去,可是我总觉得会有人来找我,我就等着,希望能把一切秘密说出来,好减轻一下我的罪孽。”邬兰眼目低垂,慢慢讲起了那段往事。
说到这里,邬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凌若冰说道:“姑娘,奶奶能求你件事儿吗?”
凌若冰点点头:“什么事,邬奶奶您说。”
“屋外面有水,你帮我把那个供案擦一擦,把那灵位擦一擦,再替我上三支香,奶奶腿不行了,站不了太久。”
凌若冰应了一声,走到外屋,开始收拾那供桌。
邬兰听着外面的响动,脸上露出来一丝欣慰的笑容。
“邬奶奶,您腿脚不好,那平时怎么生活啊?”我问道。
“政府给我找了个护工,早上来,给我预备好吃的,晚上来,帮我倒屎尿。人老了,就是个累赘,还是早死的好,我也能当面去跟沐然赔罪了。”
不多时,外屋传过来佛香的气味。凌若冰走进来说道:“邬奶奶,香上好了。”
邬兰点点头,双手合十,在床上嘟嘟囔囔说了一番。
邬兰做完这一切,叹了口气,对我们说:“谢谢你们了。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你们听我说。”
我们凝神静听,邬兰讲述了当年的肖橦和苏沐然之间的那段孽恋,这又会是怎么一个版本呢?
此时的邬兰,老态龙钟,已是百岁高龄,但是讲到当年的那段往事,仍然显得神采飞扬,好像领着我们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
当年的邬兰,年轻且充满活力。在女子大学里成绩突出,样貌出众,家境虽不及苏沐然,但也算是殷实之家。
邬兰和苏沐然两个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性格相投,居然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是肖橦。只是邬兰不及沐然那般大胆示爱,她只是将这份感情深藏在心里,每日里她看到沐然去追求肖橦,她的心里都会泛起波澜,酸楚无比。
开始的时候,肖橦因为世俗并没有接收沐然的爱。看到沐然每次怅然所失,邬兰的心里竟有些窃喜。那是她还在埋怨自己,作为姐妹,不应该这样去对沐然。
但是后来,肖橦居然接受了苏沐然,两个人也走得越来越近。而苏沐然沉浸在爱河之中,哪有心思去揣摩邬兰的心,她每天和肖橦在一起的恩爱,都会一字不落地告诉邬兰。她的本意是想让邬兰来分享她的幸福,她的喜悦。可是她没想到,邬兰就从那时候起,嫉妒的种子就已经在她的心里种下了。
肖橦和苏沐然的关系很快就被苏沐然的父亲苏秉义知晓,沐然被关了起来,想要她嫁给一个军阀。苏秉义见沐然每日里郁郁寡欢,甚至以绝食抗争,便想到了邬兰。苏秉义找到邬兰,想让她有空去陪陪沐然,顺便劝说她放弃和肖橦的爱情。
邬兰欣然应允,肖橦闻听也找到她,想让她带封信给沐然。而邬兰见到沐然,原意也是想劝说她放弃肖橦,这样自己就有机会了。可是从言谈中,她知道,要想让沐然放弃这段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沐然是个刚烈的女子,她宁死也不会妥协。
当她把肖橦的信件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沐然眼里全是爱意,她的心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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