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宫缩也变得越发轻微了,她知道这个法子奏效了,气色也变得好很多。
“母亲,皇上还在呢!”
袁氏这才注意到,萧恂在旁边,她忙起身,迟疑了一会儿,才朝萧恂行礼。
萧恂虚扶了一把,“岳母大人,免礼!”
袁氏兀自气难平,她想了想还是道,“皇上,我一向都以有个皇上这样的女婿骄傲,不是因为皇上身份贵重,妻以夫贵,而是皇上一向来都很看重湄湄,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袁氏是完全没有把萧恂当皇上了,萧恂却也没有把自己当皇帝,听到长辈训诫,他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谢知微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这时候,她开口的话,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
“皇上,你看看她的肚子,比一般的孕妇肚子都大。多少人都羡慕双胎,一胎两个,可真是事半功倍,可我却一直担心,怀双胎要吃的苦,比一胎要多多了,这时候,你都不多心疼她一些,站在她这边,这辈子,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机会吗?”
谢知微在身后轻轻地拉了拉袁氏的衣襟,袁氏扭头看女儿,见女儿眼中泪花闪动,轻轻地朝她摇头,她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女儿的手,“湄湄,你不让母亲说,可我是当母亲的啊,人人都能闭嘴,视而不见,可我不能。”
“我都听说了,太皇太后想给皇上选妃呢,听说乐寿宫都住进来了一个,桃源书院那边,一大群等着,这算不得什么,不怕皇上笑话,就谢家还有个不知死活的等着呢,这样的日子,我们家湄湄,怎么过啊?”
萧恂抬起头朝谢知微望去,看到她眼中盛满了担忧还有心疼,他心里如同被温泉水熨烫过一般,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朝袁氏拱手,“岳母教训得是。只是我说什么也没有太多的用,这日子永远比誓言多,今后,我努力不让湄湄受委屈就是了!”
袁氏有些不满,当初,萧恂没有登基的时候,尚且愿意当着崔谢两家的面许下诺言,如今,他成了九五之尊,讲究的是金口玉言了,便不愿意许诺了?
谢知微却道,“阿恂,你别说这些,我总信你就是了!”
听女儿这么说,袁氏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说了这些,对方毕竟是皇帝,若是记恨在心,将来吃亏的终究还是女儿。
“湄湄有皇上怜惜,我们就放心了。”
萧恂便打算把内室让给她们说话,他看着谢知微,“我去让御膳房上一桌席面来?”
袁氏忙道,“皇上不必劳神,也不要什么席面,就寻常的家常小菜炒两个就好,我陪湄湄用晚膳。”
谢知微便道,“就听母亲的吧!”
等萧恂走了,袁氏便忙问道,“湄湄,你跟母亲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舒服,可也没到危险的地步。”谢知微当着母亲的面,自然不会隐瞒,“外头说是站了一个时辰,实则,也只站了小半个时辰,后来就宫缩得厉害,太医说是动了胎气,开了保胎的药,恐要喝一段时间。”
双胞胎总是容易早产,谢知微未必要喝保胎的药,可是药膳是一定要吃的,便趁着让王世普开药方的机会,她口述,王世普写了一份药膳单子。
王世普对谢知微话素来都奉为圭臬,看到那膳食单子,更是多看了两眼,想记下来又觉得难为情。
好在,谢知微不是小气的人,让他将那膳食单子私自抄录了一份,并细细地给他讲了这里头的用药配伍。
这也是算是一举两得的事,不过,很多事只能做不能说。
且,关心则乱,谢知微越是说没事,袁氏越是不肯相信,抹了一会儿眼泪,又安慰谢知微,“你祖父说让你不要担心,不管谁怎么闹,将来都越不过你去。崔谢两家不说,你外祖父还在东南打倭寇,这些年积攒的战功,关键时候总也能帮你说句话的。”
谢知微握住了袁氏的手,“母亲,您让祖父也不用担心,我是谢家的嫡长女,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谢家丢脸。”
“这是自然,你一向都是最好的,我知道,你祖父知道,你父亲也知道。”
“父亲应当快回来了吧?”
“嗯,你生之前一定能赶回来的,前头的信上还在问我,你如何了,吃睡好不好,我听着,话里话外,是既高兴又很伤感,一晃,我们湄湄都要做母亲了,可以前的日子,你小时候的模样却又像是在昨天。”
谢知微只觉得心里头一阵温暖,她是把袁氏当做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了,“母亲,原本我还想有个弟弟或是妹妹,可几年,母亲和父亲聚少离多。但母亲尚年轻,等父亲回来了,就给我和溪哥儿再生个弟弟或妹妹吧!”
“瞧你这孩子,这是在说什么呢?我都要做外祖母的人了!”
谢知微顿时笑起来了,“这有什么,将来您的外孙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舅舅,还能玩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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