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华知道谢知微在说什么,她上前一步,握住了谢知微的手,“微妹妹,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和我说这些呢。虽然母亲走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但母亲为什么不愿活下去,我和皇兄都知道。”新笔趣阁
她看向不远处的天空,“后来我们去了云南,我也曾和大皇姐谈过这些事,我们都不敢深谈,只能试探着说一些事,不管是我,大皇姐还是皇兄,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自嘲地一笑,“或许,我们都不能理解,权力对人的那种致命的诱.惑吧,毕竟,我和大皇姐都是女子,而大皇兄,母妃从小就教导他,将来只做一个闲散王爷,甚至,当年父皇让大皇兄办事,母妃都阻止。”
“如今看来,母妃是一开始,就不会让大皇兄去争夺这个皇位的。以前,大皇兄是不理解的,他身边的人也很不赞成,大皇兄毕竟是长子,皇后娘娘多年无子,非嫡即长,原本名正言顺。”
说到这里,绫华泪流满面,“母妃在宫里必定是痛楚万分的,这么多年,若不是大皇兄和我,母妃何必熬得这么艰难!我和大皇兄知道后,都难过极了,我们都难以相信,当年父皇竟然做出了这么多的事,竟然这样伤害过母妃,伤害过这么多人。”
“若是皇伯父对父皇不好,容不下父皇也就算了,可并不是这样,父皇利用的是皇伯父对他的信任!”
谢知微用帕子轻轻地为绫华擦去了眼泪,她其实不敢问这些的,但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她其实想告诉绫华,不管她和元嘉姐姐对她到底是怎么想法,她们该有的公主尊荣,不会受半点损害。
不管上一代的恩怨如何,如今,受到波及的,却是她们这一代。
绫华也能理解,她抹掉了眼泪,笑着对谢知微道,“自从母妃不在了之后,我就总是忍不住眼泪了,我有时候就在想,这世上最疼我的那个人不在了。”
谢知微搂过她,“娘娘虽不在了,可她在天上看着你,你以后还会有疼爱你的人。我还没有跟你说过程淑人的事吧,你这个婆婆,虽说是个身份不显的,可也是个厉害人,要不然,楚将军怎么会如此不凡,被你看中呢!”
前些日子,楚易宁将程氏接过来了,程氏来拜见了谢知微,绫华也出来和程氏见了面,绫华在程氏跟前虽没有行大礼,但也执晚辈礼,看得出来,程氏很欢喜。
谢知微与绫华说着程氏的事,“小韩氏是个很厉害的人,南安伯府到如今只有楚天佑一个嫡子,南安伯也有几房姨娘,可是都只生了庶女,两个庶子一个落地就没了,另一个只活到了四岁,唯独你这个婆婆,自己好好儿不说,还让楚将军好好地长大了。”
绫华并不懂后院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这些,便也没听懂谢知微的话,只道,“小孩子这么不好养活的吗?怎么只活了庶女,庶子就都没了呢?”
谢知微这才想到,只怕云贵妃是不屑于和绫华说这些的,便跟她说些后院里的事。
这些事,一些是外祖母前世教给她的,那时候她虽然年纪小,但外祖母不管是处理一些事还是听人说什么,都不会避着她,有时候舅母们见她在场,还犹豫再三,外祖母便说,女孩儿娇养也不是什么都不让她知道,相反,早些明白这些事理,别养出千金小姐的娇气来,经不得些事。
这也是前世,她被萧昶炫辜负,后来知道薛婉清爬了萧昶炫的床,她也并没有多伤心的缘故,一来,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这些事都难免,二来,她那时候对萧昶炫也没有太多心思。
只今生呢?若是辜负她的人是萧恂呢?
谢知微突然有些不敢想。
绫华怕累着她了,两人把事儿说开了,便一起出门,谢知微嘱咐道,“要是有哪儿不妥,就尽快让工部改,让他们一次性弄好,省得将来反复。”
绫华却毫不在意,“你之前也说了,这公主府,希望我用不上,何必改呢?也省得浪费银钱,卖又不能卖!”
谢知微笑起来,不管是王府还是公主府,大雍有祖制,公主和王爷们都只有王府的使用权,没有继承权和所有权,若是爵位被废黜,或是无人继承,府邸是要被收回去的。
二人才回到了萧府,都走得累了,绫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婚期将近,她如今也被拘着在做绣活,不管绣得好还是绣不好,她至少要做做样子,她想的是,将来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像寻常的妇人们那样相夫教子。
谢知微回到凝晖堂,才休息了一会儿,杜桂便来报,说是殿下从徐州送了东西过来。
“那就拿过来吧,难不成还要我过去瞧不成?”
杜桂的脸色有些古怪,对谢知微道,“郡主,东西有点多,怕是要郡主亲自去看过了,奴才们好入库房。”
那么多东西,难道都拿过来,堆在院子里不成?
谢知微抬头看向杜桂,“到底是什么?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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