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思绪又不禁回到了过往,片刻之后只剩一声长叹。
“她可有条件?”
“有。”华旌云将松林夫人要求复述了一遍,“除了护佑林家独子这一点,其余儿臣并未答应。”
听到她这些要求,皇帝反倒是放心了,若是无缘无故就要捐给朝廷二百万斤粮他还真不放心,雷罗的亡国公主能对东枢有爱国之心吗?
“朕答应你,你尽快带她来见朕。”
等华旌云离开,皇帝就看向了文书勉,“你如何看?”
文书勉唇角一勾,松林夫人有问题,贤婿没说实话,他也没有去问她闺女,免得她闺女为难,那松林夫人早前也是和将军府打交道的,既然不想相认又为何来接近她闺女,依她的本事想要的隐瞒还不容易吗?
偏偏还送一对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镯子来,这摆明就是响起引的贤婿去查。
他能看出来,皇帝自然也能,贤婿的漏洞只能他来补上。
“既是贤婿查清了身份,那就是真的,不管那女人为何出现,只要她有粮食皇上就可以用她,给她一个尊荣些的身份,她就能一直为皇上提供粮食,挺好。”
“有一点贤婿都不知道,北襄这回调兵,从安东城调动了大量的兵丁,安东城可是当年雷罗的王城,里面住的也是当年雷罗的百姓。”
“只这一事,雷罗那些青壮年就能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足为惧,且她既然来了京都,到了皇上的眼皮子地下,又能翻出来什么浪花?”
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份上悬殊又根基全无,就算是智慧如海又能如何?
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皇帝笑了,“朕的大将军,你可知道当初你我相识,朕最欣赏你什么?”
文书勉乐呵呵的开口,“末将的坦诚?”
“不。”皇帝端起茶盏,“你啊,总能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选择。”
比谁都看的明白。
君臣两人相视而笑,文书勉心中有一事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皇上,关于末将儿子和耘阳公主的婚事的不如往后推吧,待大军凯旋后再来办也不迟。”
私心里,他希望他儿能迎娶了公主,且圆房后再出征;
理智上,战场凶险,谁能说自己必回,何苦还要耽误人家姑娘。
“这也是末将儿子的意思。”
皇帝放下茶盏,“此事朕也和耘阳商议过,耘阳那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大道理一堆,说于情于理她都要出嫁,哪怕大军出征无人拜堂,她也要入住文胜将军府。”
“大婚的章程礼部已经办妥当,朕已经命钦天监重新择选吉日,将此事尽快办了。”
文书勉微诧,随即后退一步,毕恭毕敬的朝皇帝行了个军中大礼,“末将叩谢皇恩。”
皇帝绕过书案,上前双手扶起文书勉,“开疆扩土是朕的夙愿,亦是当年你我策马飞奔时口中豪言,朕盼望你此番进入北襄势如破竹,勇不可挡,尽快拿下北襄城池。”
“待你凯旋之日,朕与你把酒畅饮。”
文书勉拱手,“末将遵旨,末将定不辱使命。”
王府内,文绵绵和妯娌几人陪着皇太后玩儿叶子牌,除了技术本来就很臭的文绵绵,姜淑等人都故意输给了太后。
太后最开始觉得有趣,后来就生气了,“回回都赢有什么意思,都给我拿出真本事来。”
妯娌几个不敢乱来,是以...皇太后又生气了。
因为她刚学,那技术简直比文绵绵的都不能看,在场的谁都能赢了她。
“不玩了,不玩了。”
皇太后觉得好气,这是赢了没面子,输了也没面子。
文绵绵笑眯眯数着钱,“皇祖母,接着来吧,再玩儿几把,你好好学,回头把各府的老太太都请来,赢光她们的体己银子。”
她这么一说皇太后又来了兴趣,继续奋战。
夏生歌摸着手里的牌,笑问:“六弟妹,我听闻你又要办一个培训馆?”
“是六艺馆。”文绵绵笑眯眯的出了牌,“我这个先生最是悲天悯人不过了,时常说寒门子弟只会苦读书本,那君子六艺却是不得机会入门,正好他闲来无事,这不,和我家王爷一拍即合的。”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我懒,我家王爷费心尽力的那么老远为我请个先生,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对不住我家先生千里迢迢而来啊。”
见她长吁短叹,姜淑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先生才名在外,你这算什么?”
何倩补了一句,“牛嚼牡丹。”
众人都笑了起来,文绵绵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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