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可避免的身陷这场残酷之争……
“汉扬,汉扬?”张奉的呼唤猛然将南鹰从沉思之中拉回,他歉然道:“啊!兄长说什么?”
“你我兄弟便在此耐心等待片刻如何?”张奉有些不好意思道:“为兄也不曾料到,恰好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无妨无妨!”南鹰摆手道:“事实上,明日过后,小弟只怕便见不到兄长了!此时,你我兄弟正可月下畅谈一番!”
“原来,那个传闻是真的!”张奉脸色大变,甚至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听说你与陛下狠狠的争了一场?”他凑过头来,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好好的司隶校尉不做,却自甘堕落的去做什么太守?”
“岂只是天子?”南鹰也低声苦笑道:“我连你爹也得罪了,今后怕是再难在帝都立足了!”
“看来,我今日找你来是对了!”张奉恶狠狠道:“实话告诉你,一会儿天子便要亲自前来视察玉树千灯!我好言相劝,你小子最好借着这个机会向天子低头认罪,请他收回成命!”
“奉兄!”南鹰轻轻一叹道:“你的好意小弟如何不知?可若是你真心为了我好,便放我离去吧!在帝都,小弟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大不了!”他真切感受到了张奉那份真挚的情意,亦是有些心中泛酸,强笑道:“小弟会常常借故回京,多为兄长带上些美酒如何?”
“滚一边去!谁稀罕你的酒!”张奉骂了一句,终于心软道:“也罢,只要你仍然认我这个朋友,要滚便滚吧!”
“对了,你说是有传闻?”南鹰突然开口问道:“关于我,有什么传闻?”
“你小子真是耳聋目瞎!”张奉恨铁不成钢道:“如今,整个帝都上层都传遍了,说你居功自傲,公然顶撞天子,而天子一怒之下,则打消了任你为征西将军、司隶校尉的圣意!一言以蔽之,你小子现在失宠了!”
“呸?什么失宠!仿佛我是个弄臣一般!”南鹰哑然失笑道:“不过真是没有想到,我和天子大吵一架,只有少数天子近卫才在场,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你是朝中新贵,新一代的风云人物!”张奉摇头叹息道:“不仅圣眷正隆,更有无数大功在身,怎能不引起各方关注?”
“说到关注?其实恨我的人也不少吧!比如……”南鹰突然语声一顿,讶然道:“咦?殿中的灯火怎么又亮起来了?”
“不错!”张奉亦愕然望去:“难道,将作大匠这么快便已经完工了?”
大殿门前,一列人影缓缓行了出来,当先一人年约四十,生得方面大耳,相貌清奇,一双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是精光闪闪,予人精明深沉之感。
他挥了挥手,喝道:“来人啊!速去殿中清扫,以待圣驾亲临!”
“崔兄,真是劳苦功高啊!”张奉欣然上前道:“来来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本官好友,大名鼎鼎的鹰扬中郎将南鹰!”
“哦!竟是南鹰扬亲至?”崔钧深邃的目光现出一丝难掩的讶异:“真是久仰将军大名了,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南鹰微笑着点头道:“将作大匠客气了,小弟对您才是景仰有加呢!适才奉兄还在大赞您的高超技艺!”
“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何足称道?”崔钧谦逊道:“希望幸不辱命,不至令太后和天子责骂才好!”
他说着,歉然拱手道:“非是下官失礼,实在繁忙竞日,有些身困心乏,下官想先回府歇息了!”
南鹰和张奉同声道:“正该如此!”
崔钧点了点头,当先向阶下行去,他身后十数名从者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一名皇宫役从突然从转角处疾行而出,一手托着一盏琉璃座灯,另一手却提了一桶清水,显然正是要入殿清扫。
可能是没有想到崔钧属下的大队人马仍然逗留在殿前,他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一头撞上了其中一人,“唉呀”一声,向后便倒。那桶清水尽数洒在地上,手中的琉璃座灯也失手落向地上。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很多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南鹰也只是来得及循着声音扭过头来,刚好看到那一盏精致绝伦的琉璃座灯即将跌得粉碎,心中不由大叫可惜。
在所有人心叫可惜之时,突然一只手电闪而至,在那琉璃座灯距离地面不足三寸之处,将其稳稳的一把托住,竟是连灯油也没有洒出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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