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贾穆喃喃自语,眼眸深处的几分惊惧褪去,转过身时,已是杀气腾腾。
看清身后来人时,贾穆攸地愣住,眼泪夺眶而出。
来的是飞军!
他还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魂未定的二弟贾玑。
先前有几支飞军小队护着贾穆三位弟弟和妹妹,按照不同的路线逃亡,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正是护着贾玑的那队。贾玑小队提前出发,殿后的王平本部又跟羌人缠战多日,却在此处遇到贾玑,只能说明他们也遇到了麻烦,否则两支队伍不可能撞见。但不管怎样,这支小部队有能力帮本部打退面前的羌人,为筋疲力尽的本部将士暂免覆灭之祸。
那些飞军风一般从贾穆身边冲过,杀向那些羌人。
“自己人!”贾穆欢呼着,返身重新加入战团。
贾穆对战场形势有着敏锐的判断力,本方突然有二十多名生力军参战,两边实力对比顷刻改变,这时候下场痛打落水狗最是安全,机不可失。
战事进展完全如他预料的那样,羌人丢下一地尸体,仓皇后撤。
无需主将下令,飞军娴熟地开始打扫战场,试图寻获些许粮食和药物,可惜羌人对此早有预计,大家的努力注定以失望告终,倒是有两名腿部受伤躺在地上装死的的羌人勇士,成为飞军俘虏。
王平踉踉跄跄走向一名精瘦汉子,皱眉问道:“为何在此?”
即便本部被羌人追杀,危如累卵,他都刻意避开了三支小队行进线路,拼着本部折损也要为小队创造更好的突围条件。按照计划,护卫贾玑的小队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王平虽与麾下将士同甘共苦,治军却是极严,私下违令,在飞军内部是大忌。
“情报有误,”那汉子苦笑着,道:“我队发现原定路线上有羌人部落,本打算偷偷摸过去,被羌人发现,所幸掉头及时,没多少折损便成功逃脱,却迷失了方位……”
王平默然点头。
几条逃亡路线,是基于从羌人俘虏口中所获情报拟定,可追杀飞军的羌人来自凉州,对高原这边的状况了解得有限,再加上羌人以畜牧业为主,部落迁移司空见惯,贾玑队不巧撞到一个新迁来的部落也不足为奇。
“有吃的吗?”王平又问道。
精瘦汉子咧嘴一笑:“有,我们从那部落偷了两只羊。”
“分了。”
“好。”
汉子应诺着,赶紧张罗着小队成员将食物分给大家。
看着兄弟们狼吞虎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归队的飞军战士鼻子发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王平倒是很欣慰,他最了解自己的兵,无论如何,能吃几顿饱的,飞军战斗力必然有显著提升,何况还多了二十多名生力军,凭羌人最近投入的进攻兵力,想象以前那样压着飞军打,无异于痴人说梦。如果羌人不加大兵力投入,王平有信心让他们明白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对羌人俘虏的审讯证实了一件事:贾玑部半路上遇到的那个羌人部落,不在凉州羌人掌握之中,两人跟飞军突围前抓到的那些俘虏一样,对不远处就有一个羌人部落的事实一无所知,看起来很可能是最近才迁移到该处。
对飞军而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凉州羌人早知附近有族人部落存在,派人求援,飞军的处境势必更加危险。但贾玑队被发现,显然会让那个羌人部落提高警觉,追兵又至,如果飞军不能尽快离开这片危险区域,等到凉州羌人和高原羌人取得联系,飞军难逃覆灭之厄。
更蛋疼的是,该部落所处位置正好占据了一个通往益州的隘口,这也是贾玑部先前试图冒险偷渡的原因。以飞军目前状况,强行突围跟找死没有区别,前往下一个隘口,不仅多几日行程,还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遭遇其他羌人部落。
下一步怎么走,向什么方向转进,或将直接关系到大家生死。
“肃之呢?”王平转头四顾。
危亡之秋,他再次想到了贾穆。
他从来不是没担当的人,可大家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天同生共死,他确信贾穆比自己更善于明辨局势,更擅长从重重迷雾中找到出路。既然如此,让贾穆帮忙出谋划策,在他看来再合理不过。再说了,理论上贾家这几个小辈已经是逐鹿人,贾穆明显不太甘心再象以前那样在家赋闲,拐弯抹角询问逐鹿领主量才适用的轶事,王平虽然话不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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