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回忆道:那是刚进入荆州地界时发生的事,徐母不忍见那女子被赶出去,主动表示可以让她跟自己住在一个房间。云清等人当时没有阻挠,徐母单独一个房间,出于善心收留那女子一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大家便分道扬镳。
他们很快就将这次偶遇抛在脑后。
徐母和云清,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向领地说明的必要。
燕姬的确是襄阳人!
鱼不智找来徐飘渺,让他派几名墨者去襄阳一带,暗中查燕姬的身世。
徐飘渺默然领命,转身离去。
现在派人去襄阳,最快得一两个月才会有消息,鱼不智不想等那么久。
“易副城主。”
“在!”
“你也别闲着,去打听消息。”
易风莫名其妙:“属下能做什么?”
“你那位学兄翟冏,好象就是襄阳人吧?”
易风如梦方醒,拊掌而笑:“不错!翟兄不仅是襄阳人,襄阳翟氏与蔡氏斗了几辈人,有难以调解的仇怨。既然此事牵涉到蔡氏,翟兄但有所知,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鱼不智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记得你想让你那位学兄加入逐鹿领。”
“是啊,可翟兄一直没有答应。翟兄才学在我之上,属下愿以副城主之位邀他加入,翟兄也始终不允……”
“副城主之位拱手让人,我点头了没有?你是觉得我逐鹿领的副城主,才学高就有资格做?我今天不妨告诉你,副城主最重要的是能够让我放心,我不认同,才学再高有屁用?易风,你胆儿肥啊,谁给你私相授受的权力?”
易风一滞,冷汗涔涔。
他愿将副城主之位让给翟冏,是觉得翟冏更有才能,相信翟冏能在这个岗位上做得更好,因此他不惜以此拉拢翟冏,为领地招揽一位有用之材。被领主当面指出后才发现,这样做貌似有私相授受的嫌疑,谁做副城主可不是他自己说了算,易风心中惶恐不安。
除了惶恐,更多的是感动。
被鱼不智呵斥,易风生不出半分不满。
的确是他考虑不周,而且,领主话中的潜台词也很分明:我信你。
就凭这一点,易风觉得自己此前的所有努力,所有付出都有了价值。
鱼不智继续道:“你想为领地招揽人才,甚至不惜自我牺牲,这份心情我明白,但有些事情可能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可曾想过,你愿意让位给翟冏,会不会反而对他带来压力,成为他拒绝加入逐鹿领的原因?”
“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
鱼不智没好气道:“易地而处,你比翟冏才学好,翟冏邀请你加入领地,甚至表示愿让出自己的高位。他如此待你,你又不是自私自利之人,忍心抢他的位置?即使是考虑到个人声名,这种事也最好不要做,对不对?”
易风木立当场。
一语惊醒梦中人,领主的话让他懊悔不已。
逐鹿领用人标准,向来是重才学和态度,内部和睦,没有倾轧,没有内斗,大家各凭本事和成绩证明自己的价值,共同推动领地发展。外部敌对势力隔三差五地搞事情,也成为逐鹿领内部团结的催化剂。
在这种环境呆久了,对人情世故的认知难免变得比较淡泊。
领地内部接受并认同这些观念,不容易看出端倪,与外面的人打交道,往往便显得头脑简单,太过白目。
易风愿以副城主之位邀翟冏,反而让翟冏更难接受。
易风毕竟在鹿门山求过学,鱼不智一提醒,他很快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即使邀请成功,领主同意翟冏取代他出任副城主,翟冏会不会认为逐鹿领主薄情寡义?
真是不可原谅!
“你想翟冏加入逐鹿领,就别再说让副城主之位那样的话。”
“是,属下明白了。”
“翟氏与蔡氏势同水火,指使曹寅越境进攻的是蔡瑁,倒是一个机会。不妨跟你那位学兄放点风。让他知道此事,或许能助他痛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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