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挡住,半蹲下身子行礼“奴婢见过县主。”
她是方才在坤宁宫,跟在慧妃身后的宫女,自然认得沈若华。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试探着问“县主、县主这么走到了这么偏的地方?”
沈若华颦着眉,一副为难之色,“我也不知,方才离开皇后娘娘宫中,我还以为记得路,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听到这边有动静,才想着过来问问路。”
沈若华往她身后看了看,“姑姑在做什么?”
宫人站起身子,僵笑着说道“一个偷食的小丫鬟罢了,不值得县主多问,奴婢领县主出宫。”
沈若华偏了偏头,无害的笑道“我听了有一阵,从姑姑方才的话来猜,大抵不是这样的。”
宫人瘪了瘪嘴,有些不悦的说道“县主,这是宫里的事,县主就不好多多过问了吧?”
“她的穿着,不像是宫内的婢女,就算是宫内的婢女,姑姑方才的举动,算得上的私刑了吧,且听姑姑的话,好好像并非是慧妃娘娘的授意,而是姑姑自己在责罚他人泄愤,也不知这事传到娘娘耳中,姑姑可否能解释的清楚。”沈若华笑着说道,半点不像威胁的威胁。
宫人脸上镇定的表情寸寸瓦解,她攥着托盘的手微微缩紧,蓦地给沈若华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求、求县主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二人说话间,匍匐在宫人身后的女子腾的站了起来,迅速抓起被她盖在身下的两个馒头,快速跑开。
沈若华见他消失在树丛间,便收回了目光,“我自当不会多嘴,只是希望姑姑以后,好自为之。”
那宫人激动的磕了两个头,连滚带爬的走远了。
沈若华捻了捻指腹,她走出树林,照着远路返回,在寿康宫外寻到了正巧出来的安怡姑姑。
“县主?您还没出宫啊。”安怡姑姑行了个礼,吃惊的问。
沈若华微微一笑,“方才要出宫,瞧见了个事儿,心里不大放心,想让姑姑帮我转告娘娘。”
安姑姑严肃了起来,“县主请说。”
沈若华将方才的事完完整整告知安怡,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归结为愤怒。
“县主放心,此事,奴婢定会完完整整转告给太后娘娘。”
沈若华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姑姑了,我也是怕,我落了那位姑姑的面子,她会把气撒在那女子身上。”沈若华顿了顿,“我观那女子的服侍,不像是宫女,姑姑可知她是何人?”
安姑姑叹了口气,低声道“奴婢也不好多说,只能告诉县主,她是当今陛下的八公主,单名一个卿字。”
沈若华心中了然,缓缓点了点头。
安姑姑调整了一下情绪,“奴婢来送县主出宫。”
沈若华颔首跟了上去。
寿康宫前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树林中露出一截衣角。
那干瘦的指扶在树上,露出的眼睛盯着沈若华的背影,掠过一抹淡淡的惊艳。
……
沈若华回府后不久,公孙彧和拓跋心的婚事便在京中传开了。
两国邦交,联姻是极为常见的事,拓跋心随行使臣前来,东岳便猜到了北漠要和亲的意图,不过是和亲对象而已。
沈若华坐在桌案边,手中卷着府上的账册,心思却渐渐飘远。
前世拓跋心也是因为和亲嫁给了二皇子公孙彧,只是没过几年,她怀孕时难产香消玉殒,沈若华才不曾见过她,她对拓跋心的了解不多,但对公孙彧算得上了如指掌。
沈若华捏着账册的手缓缓缩紧,想起前世那一段记忆,她面上覆上一层冰霜。
文贵妃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奈何她生的儿子,没有继承她的优点。
沈若华将账簿看完,头疼的揉了揉鼻尖,陈嬷嬷叩门而入,将一本花名册搁在桌子一角,“小姐,这是夫人和老夫人拟定的名单,您看看有无缺漏或是问题,若是没有,明日就该按着名单发请帖了。”
沈若华倾身上前,将花名册执起打开,花名册薄薄的一本,笼络了京内所有贵女公子的名单,沈若华蹙了蹙眉,“各个大人还有夫人的名单,母亲没有拟定吗?”
“都订好了,在夫人那里,小姐若是想看,奴婢现在回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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