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离开公堂的庞师爷从侧门偷偷走了回来,将一叠画了手印的纸交给了少卿。
他接过来翻了两页后,脸色才好了些,证据已经足够了,他现在只盼能早些结束。
“都被本官住口!”他拍着桌案喝停了争吵的二人,目光抬了抬,看着立在堂下,看似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于怀,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点了点案板上的一叠纸,说道“于怀,你可知本官手中的是什么?”
于怀下意识的颦眉,而后立即舒展,即便心中生疑,面上依旧故作洒脱的说“小人不知。”
“呵,拿下去给他看看。”少卿抽出一张让师爷给带了下去,交到了于怀的手中。
他起初还能故作镇定的翻上两页,但等他看清楚、读明白上头的字后,于怀的脸色就变了。
他翻了几张,猛地把那几张纸往地上一摔,捏着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诬陷!”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卿,眼底的慌乱被怒意暂时盖过,他道“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于怀掀起衣摆,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那领人牙酸的动静,让众人纷纷侧目。
于怀忍着疼痛,一口咬定“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小人!大人!小人是清白的!”
“这上面的所有陈词,都是大理寺的人一一调查出来的事实!你以为你做的万无一失,可是天下没有不破风的墙!”少卿深吸了一口气,咄咄逼人的看着他“于怀,你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了吧。”
“本官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和辉日钱庄的十数位女子有过纠缠,一个月前你解决了最后一个,以她重病的母亲做威胁,逼她远走她乡离开京城。结果却没有依照承诺照顾她母亲,反而任由她活生生饿死在房中!”
于怀面色煞白,心扑通扑通的跳,他想要张口解释,却发现张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少卿继续道“你没想到吧,那个女子因为不信任你的人品,加之她担心生母,不过几日就偷偷回到了京城,本官已经找到了她,她在辉日钱庄做了近一年的工,想必钱庄的人都认得她,于怀,要本官将人带来和你对峙吗?”
于怀身形有些颤抖,他埋头跪在地上,沉默了须臾后,才重新抬首。
“……大人查到的这些,好像和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他扯出一道苍白又干硬的笑容,咽了口口水,涩哑的嗓音才舒坦了些。
“大人说的这些,只能证明小人品行不端。可是男人在外有个外室,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吗?这是小人的家事,要也是,怕碍不着大人的事吧……”
屏风后,高月将下唇咬破了皮,她伏在屏风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于怀,心里悔恨的滴血。
她以前怎么就没认出这人的真面目,竟然如此恶心丑陋呢!
少卿见于怀枯败的目光有了些光亮,嗤笑了声,冷冷道“那个女子的确和此案无关。”
“但和此案有关的金芳,就不见得和你无关了。”
于怀倒吸了一口凉气。
“传证人上堂。”
证人?
于怀扭身往后一看,来的人是钱庄的账房,平日里是个挺温顺的人,于怀没想到作证的人是他。
他看了于怀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乖乖跪了下来,同少卿见了礼。
起身后便自觉开口“回大人,小人是辉日钱庄的账房。有几次因为钱庄的生意太多,账本对不上,小人怕耽搁,就留在了钱庄彻夜记账,有两次正巧撞见……管事的和一个女子偷偷从后门溜进钱庄。”
他抬起头看着少卿,将自己所见所闻通通告知“因着管事和夫人,都不是住在钱庄的,所以小人觉得十分奇怪,就、就跟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在我们钱庄里做杂事的金氏!”
“而且、而且那金氏已经有了丈夫了,他丈夫也是在我们钱庄做事的!小人当时既震惊,又觉得好奇,忍不住多观察了他们几日,就发现管事的总是明里暗里的给他丈夫安排累死累活的活计,反而给了她允了好几日的假不必去钱庄做事。”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平日都在钱庄碰面,可是这几日小人却发现,他们不再在钱庄碰面了,好像是找了什么别的地方,至于这地方在何处,小人就不知了。”
于怀再怎么谨慎,也不可能防备到每一个人,这就导致在账房出现指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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