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做出留下来的决定时、在见到她之前,无数遍的告诉自己,留下来是为了保护她,不要有任何别的想法,可他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的信念,在见到沈若华之后瞬间瓦解。
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多想,看见她时霍孤便有一阵恍惚,好像她们已经成亲一样,他心中忐忑,生怕沈若华在知道他要留下来的时候心生不悦,可是沈若华很信任他,甚至不问缘由就默许了他留宿。
霍孤眼中墨色翻滚,他用力合上双眸,喘息稍促。
霍孤好半晌才重又睁眼,眸子里满是懊恼之色。
他坐起身,将手中的发带仔细叠了起来,放在了枕边。
他唇间泄出一声轻笑,没遇上沈若华之前,他还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如此孟浪的时候。
不自觉的想和她亲近,想抱她,想吻她。
霍孤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满打满算离他的昭昭及笄,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啊……
可怎么熬?
…
…
翌日
沈若华虽然也只睡了后半夜,可不知为何,第二日的精神却依旧很不错。
霍孤是实打实的睁了一夜的眼,明明什么也瞧不见,也紧盯着正厢房没移开过,导致第二日有些萎靡。
金井阁已经不允许下人随便进了,每日都会有人按时按点将早午膳放到院前,沈若华一早就见霍孤眉宇间带着疲惫,便自己去了前院将早膳拿了回来。
一份是杨氏准备的,她并不知霍孤的存在,另一份则是齐言送到的。
沈若华见霍孤只喝了一碗粥便放了筷子,隐隐有些担心,凑上前问道“怎么了?是小间住的不习惯?”
沈若华有些心疼,嗔怪道“都告诉你了前院的厢房更大,住起来舒服些,你偏要在这小间挤着。”
“前院的厢房看不见昭昭的屋子。”霍孤慢条斯理的笑了笑,说道“只是昨夜有些失眠,没什么大碍。”
沈若华听闻失眠二字,脑中的神经也被触动,立即接话“那我传个信给娘,让她准备些安神香来。”
霍孤说笑的眼神一变,迅速敛下,启唇道“昭昭,近些日子歇息,就不要点香了。”
沈若华看向他,正巧对上霍孤的眸子,听闻他道“会有不好的东西溜进来,等我除掉他们,好么。”
沈若华沉吟须臾,放下了手中的清茶,会意的颔首,“原来你留下来是因为这个。”
沈若华陡然沉肃起来,用力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
…
宇文狄一行人还在极力调查探子的身份,沈戚跟在宇文狄身边这几日,已经明显觉察到宇文狄对他的排斥。
沈戚稍稍思考了一番,便知道大约又是沈若华和宇文玉的事还在发酵中,不知那位大小姐又说了什么,亦或是宇文玉的情况不好,才导致了宇文狄借此迁怒于她。
宇文玉是宇文家孙辈之中的独苗苗,宇文玉的父亲、也是宇文狄唯一的儿子在几年前得了重病去世,宇文狄早些年征战伤了身子,只和发妻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就再无后代,唯一的儿子也只给他留下一个孙女。
故而宇文狄将所有的亲情都放在孙女的身上,宇文玉若真被染了瘟疫,宇文狄愠怒连坐旁人也不奇怪。
宇文狄对沈戚有知遇之恩,就算知道恩师因为孙女迁怒了他,不过是无妄之灾,沈戚也不会说什么。
只要宇文狄和宇文玉不刁难他妹妹,他会看在这三年的栽培上,想尽办法平复宇文狄的怒火。
沈戚今日奉命进宫,因调查无果被东岳帝好一顿训斥,他一向清冷,即便被骂也没有半分被辱的表情,木疙瘩一样,更是让东岳帝好像一巴掌拍进了棉花里,怒火无处发泄。
他拍案起身,扫落了一边的奏章,指着沈戚的头顶便骂“朕信任你!才把如此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了你!你居然如此辱没朕的厚望!整整十多日过去没有丝毫进展!沈戚!你是在敷衍朕!”
沈戚垂首跪在殿中,由着他骂完,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臣不敢。”
站在一旁的沈万洋洋得意的挺直了腰板,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戚的后脑勺,看着他被皇帝辱骂,好像比自己被皇帝奖赏还要欢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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