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个手势,一旁的树上跃下一个身影,无声的半跪在地。
“将军。”
“华儿怎么会和霍孤有接触……”沈戚黑眸如墨“去查。务必小心,切莫叫霍孤察觉。”
“属下遵命。”
…
…
荣王府
“佩姨娘?”霍孤撤下身上的甲胄,剑眉微蹙,呢喃了句“原不是她出事……”
“沈戚为了一个妾室,进宫找什么太医。”霍孤回过神,不悦的点了点桌。
齐言道“沈正平利用那妾室肚里的孩子陷害杨氏,章太医到沈府后点出了那妾室假孕,那妾室李代桃僵,把沈正平的阴谋顶了。沈戚请太医回府,好像是沈大小姐的意思。”
霍孤吁了口气,压抑的胸口松快了些。
他抬手示意齐言退下,屋内无人,独有冷风从支起的窗下吹进。
他兀自坐了片刻,抬手从桌案下的暗匣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妆奁,打开暗扣。
那妆奁内摆着的,是一串断裂的青玉手串,这手串是他回京封赏时皇帝所赐,是楼兰上贡的珍品。
太后说他带着这手串,能减缓身上的戾气,看着像个温润之人。故而他不去军营时,时常把它戴在手上,那一日宫宴他夜探丞相府,被她无意中弄断,实则也有些不悦。
匣子里的珠子有十余个,少了一颗珠,手串暂时连不起来,霍孤盯着那匣子看了半晌,嘴角往上扬了扬。
沈府
沈若华快步回到惊蛰楼,合上门扉迈进里屋,也不顾桌上的茶凉,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心口的惊慌才缓解了些。
那冰凉的茶的确能提神醒脑,沈若华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在床边坐下。
她躲沈戚做什么呢?她和霍孤也不是真的来往密切,从上次国宴结束,只零零散散见过几面而已,无非点头之交。
他帮自己请了太医进府,自己造一柄弯弓给他也是还人情,又不是互送了什么定情信物!
沈若华咬了咬口中软肉,侧身靠在了床框上,眼尾往床头瞥了瞥,金丝枕下露出半截花纹。
沈若华眨了眨眼,将枕头下的匕首拿了出来,匕首上的花纹交错,古朴又不失精致,摸着亦不难受,想必拉弓时也不会有多困难。听说京内有些能工巧匠,可把花纹嵌在里面,拉弓时不会有任何影响。
沈若华想了想,弯起了眉眼。
次日
老夫人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发生的糟心事,告知了各院不必晨昏定省。
沈若华晚了半个时辰起身,在镜台前梳妆时,还打了个哈切,看的习嬷嬷抿嘴轻笑“小姐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每日去她那里站着听教,是挺累的。”沈若华双手交叠,慢悠悠的念叨了一句。
“老夫人病着,怕是大家伙儿趁着她病怠慢了,才日日喊小姐夫人过去说话,也不知图什么。”习嬷嬷叹了口气,她之前跟在杨氏身边时,瞧见杨家已故的老夫人也没有这般作态,人家晚年时乐乐呵呵的,走的无病无灾,哪里像沈家这位老太太,什么权利都在把在自己的手里,得亏杨氏母家强盛,否则在她手下,哪有管中馈的权利。
沈若华顺了顺垂在胸前的青丝“之前做主母时被妾室压怕了吧,也是沈家的家主死的早,那妾室还没来得及生孩子就被她赐死,怕是年轻时没能掌权,年老了就对权利眼红了。”
这还不是生在皇家,沈若华看着镜中的自己,世上谁人不爱权啊,那高位即便坐上了是孤家寡人,还有无数的人愿意上去,不管是皇帝的儿子,还是被奉为战神的王爷。
若是前世的沈若华,此时只会叹口气,再道一句没甚的意思,但现如今,她却攥紧了拳。
若是得了权,能保护她所珍视的人,那即便她没有争的资格,也要争!
沈若华偏了偏头,看向摆在床头的匕首,眼底如深潭般寂静。
哥哥实在是多虑了,即便她对霍孤有些上心又能如何。
霍孤不比公孙荀,他有手腕,也有魄力,若他是皇帝,根本不比如公孙荀一样,依靠讨好京中大臣来稳固皇位。
除了太后,他没有弱点,若他想要铲除异己,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