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不!我就要说,我偏要说……姐姐,你难道每天就真的那么的快乐么?
外面那些人现在骂得最狠的就是你了,以前骂庞妃,庞太师都能执剑闯进宫来将庞妃的脑袋给砍了。
那么是不是过些时日,他们骂得再狠一些,爹爹也会进宫把我们姐妹俩也给砍了呢?
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入宫?看看这首《水调歌头》,姐姐难道你就真的不感伤不后悔么?
以前的你,可是名满整个大梁国的第一才女呀!你每写一首诗一首词,都会被无数京城的才子们追捧和诵读。
一向不上女子诗词的国子监诗刊,也曾破例刊印了你的一首《巾帼》。
你可知道,那时候的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我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与努力的方向。
可是,你为什么要进宫?进宫真的好么?是我错了!我以为像这样风华绝代的姐姐都进了宫,那我也要进,我要向姐姐学……
但现在我知道了,宫里竟然是这般凄苦,每个人都好像要带着面具一样才能勉强的活着。
我后悔了!姐姐,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么?你可是大梁国第一才女呀!
这些年来,你还可曾再写过一首诗一首词?”
一连串的,别的妃子都哭得泪眼朦胧,艺妃却是抹了眼泪,一句句有力量的肺腑之言,好像一声声的重鼓那样敲打在了德妃的心上。
尤其是当听到妹妹是因为学自己才入宫来,德妃的眼泪就彻底崩不住了。
犹如山崩,好似海啸。
她这维持了十多年的伪装,自己再凄苦再后悔再难受再绝望,都为曾如此真情流露过。
如今,却是因为妹妹,她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入宫竟然是因为自己,以自己为榜样。
可笑!
可耻!
可怜!
可悲!
德妃攥紧拳头,旁边的那些妃子们见状,都吓了一跳,纷纷往旁边退让。
哪怕她们和德妃相处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为什么我要入宫?”
“我入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妹妹也带了进来?”
“我?是大梁国第一才女么?我有多久,没有拿笔了啊!”
“诗词!我写过么?原来每天写文章奏折骂我的那些老学究们,以前也曾经写过诗评夸过我的。”
“是的呀!我还叫过他们老师,在国子监的时候,也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若有我这样的女子进宫整顿后宫辅助陛下,定然是国家之幸……”
“可是现在呢?陛下沉迷后宫,是我的错么?是我们这些妃子们的错么?”
“我也想劝陛下勤免政事,但是陛下愿意听么?这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改变的么?”
……
无数的回忆,无数的委屈,一下就涌上了心头来,好像是决堤一般,再也难以抑制这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情绪。
“拿笔来!”
德妃大喊。
“什……什么?”
当值伺候的太监,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德妃。
“我叫你拿笔来!拿纸来,耳朵聋了么?”
就着泪水,德妃一把就擦掉了脸上所有的脂粉。
将秀发一挽,然后扯掉那华丽碍事的长裙。
太监们颤颤巍巍地端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候在一旁,也好奇地想要看看平日里娇媚的德妃娘娘,到底是要作甚?
“姐姐是要写诗了么?”
艺妃惊喜得立刻就站了起来,欣喜非常,她已经有好多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姐姐落笔了。
果然……
带着这满腔的怨恨与不甘,德妃提笔就落字,无比的丝滑顺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她要将心中的不平写出来,她要将这满后宫妃子的闺怨也给写出来。
诗词太短太短了,根本就无法承载她此时的这些情绪。
“《宫闺赋》?姐姐,你在写赋?以前你可从来没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