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缓缓地摇头,风裹挟着雨滴吹过来打湿了他的西裤裤脚。乔铭站在那里,突然感到有些无措和茫然,他看了乔野半天才吐了几个字出来:“你真是鬼迷心窍。”
“孩子确实不能惯着。”乔铭的眼神从乔野身上收回来,雨声把他的话音很快盖过去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敢接着说些什么,气氛压抑的人发慌。
“明天看着乔二老老实实的给我去上课,他再到处乱跑直接把腿敲断。”乔铭说完就转身离开,身后的人迅速撑着伞跟上。
“支走我?你他妈想都不要想!”乔野喝道,他用力擦了一把糊了他满脸的雨水,任谁一眼都能看透他的虚张声势。
乔铭的脚步顿都没顿,只是微微侧头声音不大不小的和旁边人吩咐了一句:“再听他没大没小说一句,现在就给他送回去。”
乔铭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餐桌已经摆好了,很简单的一顿饭。吃完他才想起来问一句:“乔野呢?”
“把人带回卧室去了,还打电话叫了两个医生过来。”冯叔微皱着眉,对乔野的做法十分不满。
乔铭抿了口茶水也没说什么,但显然心里是在盘算起了主意。
“对了乔爷,小楚的电话卡。”冯叔把东西轻轻扣在乔铭面前。
乔铭掀起眼皮睨他,有些可见的不悦:“我不是说了不用卸他的卡吗?”
冯叔的笑僵了僵:“他自己留下的,反正过去云南那边儿也用不着了。而且这种时期,也确实是和隆兴牵扯越少越安全。哦对了,您什么时候过去?”
“月末就去。”乔铭手腕上的佛珠往下滑了滑,他顺势就用带着枪茧的手指一颗颗摩挲过去。
冯叔终于发现乔铭身上那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出现在哪儿了,这么一个煞神般的男人,手上竟然戴了十四颗佛珠。
乔铭感觉敏锐,见他在看,难得有耐心多解释一句:“江远之前送的,十四无畏。”他并不懂这些,而且如他这种身份,乱带东西也不好。但这是楚江远送的,又据说带些好寓意,就舍不得放一边了。
乔铭把地位打稳全凭真刀实枪,身上就算有温情也早磨没了十之八九。现在剩下三两分,难得全系到一个男人身上,是好是坏也没个人知道。
陶然一直也没醒,好在医生说什么没事,可能就是这几天折腾的太虚了。乔野涮了条热毛巾给陶然擦了擦脸,坐床边看了他半天。
“你有什么好的?我是傻逼了才看上你。”乔野轻声道,却又没忍住摸了摸陶然的头发。第一次见他是一个短觉被吵醒,眼见他走过来,皮肤白,黑瞳孔湃着冰水一样剔透干净,活像只白兔子成精。但喜欢他也不是因为长得好看,乔野喜欢他仔仔细细又耐心十足的给自己收拾东西的样子,喜欢他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很专注的把目光投过来,也喜欢他买的妖娆花...
在学校那段日子,他怎么样乔野都喜欢。
乔野躺在陶然身边把他扣进怀里,手臂都在微微发着颤。他并不想伤害陶然的,直到现在才敢承认。那天把陶然送去医院后他全身都是冰凉的,陶然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眼睫上湿漉漉的全是生理性泪水,他看第一眼就受不了了。乔野把那件衣袖上沾了点点血迹的上衣扔进浴室角落,做了三四夜噩梦。
从前都是逼着自己赌气般的伤害,现在似乎终于可以顺应着心承担起保护的角色了。
李泽坤一直都没联系到楚江远。查到了几个号码全都是关机,现在时间也不多了,让他帮自己的计划肯定行不通。
李泽坤把楚江远那张文件看了好久,想了半天又给放进了档案袋里。那就让乔铭自己乱吧。不过也真说不准,乔铭的血都是凉的,血亲都能毫无负担的下手,枕边人又能算什么?
李泽坤这段时间想了很多,甚至还回了程夏住过时间最长的公寓待了两夜。程夏走之后自己被绑到深圳,不少没提前收拾的程夏的照片和衣物全都被李致启烧了。李泽坤心里真是觉得实在对不起程夏,说好要带他去的地方没去成,人走了以后东西也看不住。
程夏留下的东西更多是光碟,有不少已经划盘了,是李泽坤曾经犯狗脾气摔的。摔了一小箱碟片,但也没敢冲着人。
再过三个多月就是程夏祭日了,往年程夏都在别人家,今年可以把他带回来了。
至于陶然...李泽坤觉得真的不可以多看他。平时不见他时自己很冷静且清醒,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好,知道他不应该占程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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