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少,一不小心,就吃了不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三次敲钟声“铛”地又从东南方传来。
亭子里的其中一个翠衣姑娘神色激动地说道:“应该是要公布初试名单了。”
“端木四姑娘,”另一个月白衣裙的姑娘笑容满面地对端木绯发出邀请,“你可要与我们一去看看结果?”
端木绯本来懒得动,推辞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见伍从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小脸上兴致勃勃。
端木绯就改了口,笑吟吟地说道:“苏苏,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伍从苏脆声应了,神情愉悦而期待。
翠衣姑娘第一个走出亭子,殷勤地抬手做请状,“端木四姑娘,我刚刚问过了,初试名单会贴在水阁门口的布告栏上。”
水阁就在湖对面,绕过半个湖,也就是一盏茶功夫的路程。
其实即便没人指路,也不至于找错地方,毕竟周围那些考生们全都有志一同地朝水阁的方向去了,犹如百鸟归巢般。
当她们抵达水阁正门口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二十来个姑娘家,一片人头攒动、衣香鬓影的景象,有人欢喜有人愁,众人交头接耳地彼此低语着。
她们的目光大都集中在前方的布告栏以及站在人群最前方着海棠红遍地金宝相花纹褙子的谢向菱身上。
谢向菱的身旁,如众星拱月般围了十来个姑娘,那些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着她:
“谢六姑娘真是才学非凡,轻而易举就过了初试……哪像我,只能明年再来考了。”
“王姑娘,你哪能与谢六姑娘相提并论,谢六姑娘可是初试的头名!”
“这次的考题可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棋谱的那一题,我都没答上。谢六姑娘既然得了头名,想来是这些题都答上了吧。”
“……”
谢向菱优雅地静立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下巴微昂,修长如天鹅的脖颈到下巴的弧度带着一丝倨傲。
这时,她听到身旁有一个青衣姑娘低低地唤了一声:“端木四姑娘……”
谢向菱立刻就回头顺着那青衣姑娘的目光看去,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
今日,她刚进女学时就看到了端木绯,本来她以为端木绯也是女学的学生,直到她远远地看到端木绯去了浣碧阁,才知道她也是来参加入学考试的。
女学已经开了快两年了,自己是刚回京,端木绯和自己不同,她可是一直在京城的。
也就是说,她考了两年都没考上!
端木绯果然是徒有虚名,也不过是冲着贵妃娘娘的面子,才有这么多人奉承她罢了!
谢向菱斜眼朝端木绯瞥了一眼,眸底深黑如夜,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方才她在布告栏上也找到了端木绯的名字,端木绯的名字约莫在名单的中间,显然成绩平平。
不过如此,端木绯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谢向菱的下巴昂得更高了,不疾不徐地从布告栏旁走过,走进了水阁中。
围在她身旁的那十来个姑娘立刻也跟了进去,门口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还剩下七八姑娘站在公告栏前看初试名单。
伍从苏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挤在那几个姑娘之间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找到了端木绯的名字,指着名单上的某个位置道:“绯绯,你过了初试了!”
端木绯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这个不上不下的成绩刚刚好。
反正她只要混到最后一场考试,看到那幅画就够了。
她叫上伍从苏,也一起迈入水阁。
水阁的最前方,有三个胸口佩兰的女学学生坐在书案后,其中一人就是章岚,章岚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
那些过了初试的考生纷纷上前从章岚她们手里领了一支名签,书案上有四个竹筒,竹筒上分别写着“琴、棋、书、画”四个字。
章岚指着那四个竹筒温声道:“各位姑娘,请以自己的名签来选择复试的项目,复试在下午未时开始,各位姑娘可去西厢房用些便饭。”
谢向菱飞快地扫视了那四个竹筒一遍,果断地把手中的那支名签放入那个写着“画”的竹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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