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把她从梦境中唤醒的人是端木贵妃。
“和静,”端木贵妃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中难掩审视与打量,“你是珩哥儿未来的媳妇,就是本宫的侄媳,以后常常进宫来本宫这里玩,也与涵星多亲近亲近,都是自家人,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才刚坐下的季兰舟连忙对着端木贵妃欠了欠身,自是应下。
端木贵妃笑着又道:“和静,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
季兰舟也不知道贵妃的喜好,便得体地道:“回贵妃娘娘,和静平日里除了去蕙兰苑上课外,就是在家中读读书,做做女红。”
眼看着端木贵妃又开始“盘问”了,涵星差点没翻个白眼。
她这个娘啊,每次都是这样,那些“盘问”的套话她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比如下一句——
“读书好啊,不像涵星最不喜欢读书了,每天就知道玩。”
端木贵妃似笑非笑地斜了涵星一眼,似嫌弃,又似宠溺。
涵星却是笑了,顺着杆子往上爬,道:“母妃,那您就行行好,放儿臣和纭表姐、绯表妹出去玩吧!”
“……”端木贵妃又一次被这个女儿噎得无语了。
端木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李太夫人和辛氏惭愧地笑道:“李太夫人,李二夫人,真是让两位看笑话了,以后这丫头还要劳烦你们多费心了。”
涵星这丫头在未来的婆家跟前也装不了一盏茶功夫,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幸而她是公主,否则端木贵妃真担心李家会退亲。
端木贵妃心里唏嘘不已。
李太夫人与辛氏对视了一眼,对于涵星的性子,她们也有几分了解了,本来也不指望公主多么恭顺温婉,像涵星这般活泼开朗,没有心机,又与外孙女玩得来。她们已经很满意了。
李太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她们小姑娘娘家家的,是该出去玩玩。都是自家人。”
涵星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几位长辈福了福后,左手拉起端木纭,右手拉起端木绯,就步履轻快地跑了。
端木贵妃看着女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当目光再次看向季兰舟时,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算了,好歹涵星这丫头没把季兰舟也拉走。
端木贵妃近乎是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又笑眯眯地与季兰舟、李太夫人几人说起话来。
涵星拖着端木纭和端木绯离开了钟粹宫,才放松了下来,拍拍胸脯,一副“幸好她们跑得快”的样子。
明明周围没有别人,涵星却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道:“母妃啊,最近越来越啰嗦了。”
每次母妃拉着她,就能教训上好一会儿,一会儿说她规矩不好,一会儿说她性子娇气,一会儿嘀咕她以后为人妇要学着长大……
涵星唉声又叹气。
不过,涵星的牢骚一向来得快也去得快,她抱怨了端木贵妃一会儿后,就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涵星朝西边慈宁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声音压得更低了:“其实前几天,父皇和太后争吵了一番……当晚,太后就重病了。”
子不言父过。
涵星也不好再多说。
其实宫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心知肚明怕是皇帝气坏了太后的凤体。
这个千秋节的宫宴说穿了,也就是皇帝心虚,怕别人说他不孝,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涵星特意跟端木绯与端木纭说这些,主要也是提点她们,免得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引来皇帝多想,自找麻烦。
端木绯与端木纭彼此互看了一眼,神情微妙,也没对此议论什么。
旭日渐渐灼热而刺眼,两边一株株成荫的参天古树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三人穿过琼苑东门进了御花园,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往前走着,翠竹夹道,偶来微风拂过,竹叶窸窣作响。
表姐妹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没一会儿,园子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今天是千秋节,京中进宫的人家不少,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御花园里不少姑娘在走动着,前方的一个水阁中,舞阳作为大公主正在招待着一些贵女,那些贵女有的在与舞阳说话,有的在玩投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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