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直地瞪着前方高高的城墙,城垛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脸戴半边玄铁面具的玄衣少年,少年手持一把黑色的火铳,火铳口赫然对准了下方的那个虬髯胡将领。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像是时间被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顺着虬髯胡将领那震惊的目光看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
封炎泰然自若,对着天空又射出一枪,然后朗声道:
“投降者不杀!”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那个早没了声息的虬髯胡将领从高高的马背上倒了下去,“咚”地坠落在地,如同一座大山轰然倒塌了。
那些南怀士兵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虬髯胡将领,身子几乎动弹不得,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也随之倒下,随之粉碎了,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迷茫,惶恐,不安,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败了!
紧接着,周围其他的大盛士兵也高呼了起来:
“投降者不杀!”
“投降者不杀!”
一声比一声响亮,那无数个声音仿佛在此时此刻找到了共同的节奏般,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如轰雷般回响在空气中,似乎连空气都随之震动了起来。
“啪嗒。”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放下了手里的长刀,身子一矮,浑身发抖地跪了下去。
畏惧仿佛会传染般,他的四周一个接着一个的南怀士兵惶恐不安地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
有人投降,就有人不甘。
一个南怀小将挥舞着弯刀嘶吼道:“投降也是死路一条,大家一起也许能杀出……”
“砰!”
他的话又被一记火铳声打断,铁弹从他的喉咙穿过,鲜红炽热的血液“呲”地喷射而出,喷在他身旁的几个南怀士兵的脸上、战袍上。
下一刻,那个南怀小将倒下了,而他身旁的那几个南怀士兵也都跪了下来。
这些士兵的脸上已经都没了战意,只余下了恐惧。
周围的那些大盛士兵势如破竹地一拥而上,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负隅顽抗者一律斩杀,杀气腾腾。
街道上,那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但是对于在场的大盛士兵来说,这个气味却是胜利的味道。
他们胜了,他们保住了道益城!
不消一刻钟功夫,整条街道上就只剩下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南怀士兵,以及他们那些同袍血肉模糊的尸体,惨不忍睹。
火铳营的士兵们一个个士气高昂,神采焕发,过去的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练习火铳,他们最清楚这火铳的厉害,可直到此刻,看着这些颓败的南怀士兵,看着这一地的敌尸,他们才意识到火铳要远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更厉害。
火铳可以让一个平凡的士兵变成一个拥有以一敌十之能的精兵,很显然,火铳必然会成为以后战场上的决定性因素。
现在,他们只有一千杆火铳,将来若是能有两千,三千……甚至一万杆火铳呢?!
那大盛的军队势必能强悍到所向披靡的地步,从此再无对手,从此四方蛮夷再不敢来犯!
封炎还是站在高高的城垛上,静静地俯视着下方跪在地上的敌军,跟着转头吩咐身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将道:“陆倾之,剩下的交给你了。”
封炎也没等陆倾之回答,就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去,蹬蹬地沿着石阶下去了。
陆倾之神情复杂地望着封炎的背影,眼神渐渐地沉淀了下来,瞳孔明亮而坚定。
这段时日,封炎和他们火铳营的一千将士一直同住同吃同操练,他绝非自己一度以为的那种纨绔公子哥,而今天封炎也用这场压倒性的大胜来证明了他的实力。
战场上,一切以最终的结果来说话!
封炎从城墙上下来后,就骑上奔霄,径直返回了军营。
早有士兵等在了军营口,殷勤地把封炎引去了大厅。
大厅里,一片沉寂无语,坐在一旁的路维青就看着阎兆林心神不宁地来回走动着,心中不解。
刚才不时有人回来跟他们禀明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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