灸日一把抓住冷沐风的手腕,兴冲冲的就要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像是个要跟玩伴炫耀新得宝贝的孩子,疾走了两步才道,“你看你这穿的是什么,我看着闹眼睛,快去换了去。我母亲给我做了好些衣裳,随你挑。”
灸日是真的很震惊,又惊又喜之下却还能保持如今这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都得归功于他有一颗在这半年多时间里一刻不停地被冲击着的强大心脏,如果他隔着衣服都能听到的心跳声能再缓些频率,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就这么把我带上去了?被你家里人看到你要怎么解释?”冷沐风顺从的被灸日往前拖拽着还不忘替灸日思考着。
被自己亲手封在冰棺里的兄弟,嘿!
活了嘿!还突然就能活蹦乱跳了!
“已经看见了。”秦傲云扶着母亲自上而下缓缓走来,隔着几十阶的高度看见自家乖巧懂事的弟弟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对秦傲云不可谓不是一场猛烈的冲击,以至于秦傲云平静的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僵硬。
走下来的这会儿功夫秦傲云已经把冷沐风从头到脚打量了十几遍,越看越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雨儿,这位公子是?”秦母的身体养了许久,如今已恢复了几分从前的风采,可一路急匆匆的从山顶下来到底还是出了些虚汗,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又轻喘了几口气。
“秦夫人安,晚辈绝尘地府冷家冷沐风。”
冷沐风把灸日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拦下后便规规矩矩的向着秦母行礼。
“这么讲礼?”灸日听着冷沐风自报家门,心里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再结合冷沐风这玉冠束发的打扮,灸日心中暗暗有了个猜测。
“原来是冷少主,百闻不如一见。恕在下冒昧一问,冷少主可有一位同名的兄弟?”秦傲云替母亲回了一礼,他知道那场魔兽狂飙中灸日牺牲的那位好友的名讳,但此时也并未多想。
“冷少主?少主?”灸日不免惊讶的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冷沐风,本以为他只是回家行了个冠礼,却原来还顺便继承了个家业?
算起来,他的冠礼还是同登基大典一起,只是后来他嫌那冠带着麻烦就一直系着根发带。
“在下确有一位兄长,差一字,并不相同。”冷沐风不在乎秦傲云会不会将自己和鹰绝谷中惨死的冷沐风联想到一起,再者说,两个都是自己,真出了什么麻烦也有灸日担着。谁让自己都已经安心赴死了,又让灸日拉回来了。
“十四你还不知,绝尘地府前些日子昭告天下,冷家主已寻回嫡次子传承家主之位,只是冷少主言明在俗界还有要事未完这才只承了少主之位。”秦傲云打量着这位一鸣惊人的冷家少主,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究竟是哪呢?
“要事未完?”灸日又一胳膊搂了上去,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笑腻着说道,“什么要事啊?不会是我吧?”
“雨儿,怎么就穿了这么薄的衣裳,山上风大,还没到可以只穿单衣的时候呢。”秦母怀中抱着一大团火红色的毛皮,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暖手的,展开才知竟是个做工精细的狐皮披风,“娘刚做好的,你快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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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娘,娘手艺真好。”现在这个季节,陆上的劳作的人已经开始打赤膊了,这玉龙山上却还是阴风阵阵的,恐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暖,灸日的身体本就像个火源不断的火炉,
等灸日听话的把披风围好,秦母满意的看了一圈,可看着灸日披风之下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秦母又有些感慨的说道,“真好看,就是短了些。我的雨儿长的比你大哥还要高些,娘手里最大的码子也怕不够用,没想到还是短了。”
冷沐风奇怪的看着灸日亲亲热热的围着秦母打转,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突然幼稚的像个孩子,还有他对秦母的称呼,娘?
有秘密。冷沐风眼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探索的兴味。
“娘,我们一共才打了几只火狐?都给他做了披风还不够,谁知道这最小的,个子倒是往最大了长。”秦傲云眼含艳羡的偷偷摸了一把手感极佳的火狐毛,回手是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秦母为了遮去狐骚味用药草浸泡了狐皮之后又用各种鲜花熏了些时日才熏出来的。
“二哥你不要嫉妒我,会长不高的。”
秦母在火狐披风中暖了许久的手还带着尚未散去的热气,抚上灸日的脸,拂去几缕被山风吹的不甚规矩的墨蓝色发丝,“不要听你哥哥的话,我们雨儿就是要长得再高些,再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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