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些去,早日回吧。我一切安好,不必担心。”暗夜幽暝双眼望着禁闭的寝殿门,黑暗中,隔着一道门,他似乎能清晰的看到灸日脸上为他而忧,为他而急的神色。
“兄长安心修炼,外界一切有我。”灸日深深地凝望着战天身后的门。
久久才等到了回应,“去吧,好好忙你的事,禁魔山现世前,我都要在宫中闭关修炼,有何事你与祖父相商便可。”
“兄长安心逐渐吧。”灸日抿了抿嘴,重重的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便走。
感应到灸日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暗夜幽暝像瞬间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道,好不容易撑起的身体瞬间重重的摔倒了床上。
寝殿里安静急了,战天直到看着灸日走远才又反身回来,这是第一次没有直接踹门,而是轻轻地推开了两扇于自己而言并不沉重的实木门,门一推开,看清了寝殿内的一幕战天忽然怔住了。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暗夜幽暝虚弱的模样,可这一次,却叫他后背虚起了一层冷汗,仿佛整个人都被钉住了,一双眼死死的凝视着,腿却像坠了铅板,艰难的拔不起腿。
离开前还好好的人,此刻却伏在床沿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口接一口混杂了不知何物的鲜血竟已染红了他身下的那块地毯和半张床铺,血,一半是他咳出来的,一半是身上皮肉龟裂,正往外渗着的。
明明这人已经被折磨的很瘦了,哪里来的这样多的血,多的让他害怕。
战天的心是颤着的,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他心底,因为他知道,这也会是他的结局......“我去叫灸日回来!”战天无措地看着床上血与汗分割不清的人,下意识便要转身去把灸日喊回来。
“祖父,关了门吧。”
暗夜幽暝的眼睛此刻再一次黑了下来,他努力的辨认着自己的双手,却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神格再见到灸日后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主魂,五识正在一一离他而去。不过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已经与灸日好好的道过别了,就让灸日带着他的话期盼着禁魔山上的重聚吧,他已经撑不到亲眼看着他荣耀回来的那一刻了。
“灸日的身体也快要撑不住了,我也不必再撑着了,道过别了,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暗夜幽暝忽然回光返照似的精神极好,哪怕身上正在以骇人的速度裂出一条条血纹。
战天知道,他的痛觉已经没有了,不由得哑着嗓子道,“让灸日回来......最后的时候,让他陪着你......”
暗夜幽暝咳了两声,深吸了两口气方才有了些力气似的继续道,“不必了,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吓着他的。等我去了之后,暗室里的长命灯便交给你了,每隔几日输入些原力......可惜......我不能亲手为他点上第十九盏灯了。”暗夜幽暝无力地仰头靠着背后冰冷的墙壁,虚无的视线落在某处,忽然汇聚出了一许明亮的焦点,以至于本来平静了些的身体突然强烈的震颤着。
殿门被人粗暴的一掌拍开,灸日大喘着粗气半靠着门框,他才出了皇宫的正门,心就剧烈的绞痛着,那种痛,灸日太熟悉了。
灸日几乎两步奔到了床边将人抱进了怀里,再不吝惜的把原力往几近空荡的经脉里送去,两人的衣衫皆是薄薄的一层,也正因如此,灸日才清晰的感受到了暗夜幽暝竟已被折磨的只剩下了一副咯人的骨架子。
“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舍得不看我一眼就赶我走!”灸日抱着暗夜幽暝,暗夜幽暝身上的伤口每一道他都无比眼熟,因为这些伤都曾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这些伤,都是幽暝一次次从你身上转移过来的,前几次我还不曾注意到,直到幽暝身上的血腥味已经重到他无法掩盖我才猜到了几丝可能,我匆匆赶去北关,也只是想要阻止你再用神力。”战天看着灸日一双眼中藏不住的惊慌和无措,心下也只得一声叹息。前世和今生,幽暝的结局皆是如此,他和灸日都无法改变也无法阻止。“幽暝的身体已经载不住身上那一半神格所赋予的神力,除非你将那半神格收进自己的身体,可同样的,你更承受不住两半神格带来的力量......”
“谁说我承受不住!”灸日涨红了眼,一双眼死死盯着虚弱的伏在自己身上的暗夜幽暝,两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像是在说不可以,“哥,没关系的,我是灸日啊,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你忘了,凤火焚身我都没有死,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战天看着灸日急切的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身体里已经有烈风和断魂两人部分神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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