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折射的璀璨七彩之光,被困在那个院子里从此不属于天上不属于人间,安静的在院子里流转,至世上轮回千年,也没有人知晓那里的故事。
但唯有脚下这一方最高的地势,能将其尽收眼底。
吱呀……
身后有了响动,苏通转回身,与那正开门的人不期而遇,四目相对时,苏通有些意外,看着李瑾的目光中有着不确定的疑惑,又有着不可错失一分的细究。
李瑾则惊诧苏通才刚醒,不顾自己的身体,竟然下了床在这寒雪冰天里到处走动,但见他身体没什么异样又将责备的话咽了回去,只提着食盒缓缓朝苏通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这里风大,我们回盛秋园说。”
一听“盛秋”二字,苏通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盯着近在咫尺的院落不动,“这里是?”
李瑾回过头,有些高不胜寒的孤寂,转过身,对苏通却是客客气气地好脸色,“这是我跟师父的落脚处,很安静,没人能来打扰我们。”
苏通正抬脚往里迈,“那么高的地方,看到的风景一定与众不同。”
李瑾见他的举动,霎时明白了他的意图,愣了愣之际,走上前,用空着的一只手拽住了苏通,“公子,您刚才也瞧见了,属下的师父性情古怪,没有他的允许,属下不能带您进去。”
苏通的好奇心更深,可碍于李瑾的面子,他也只好暂且跟李瑾回盛秋园,两人一路无话。
突然,李瑾停了下来,别开脸去,对着苏通的一只耳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通透的血红,苏通正不明所以,李瑾已磕磕巴巴的道,“公子,能否不要一直看着属下?”
嘭,苏通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箭,脑海一震,醒过神来尴尬得脸皮也不自然的红了又红,暗恨自己即便再怎么急于验证心中的猜测,也不该一直盯着李瑾看,“李兄,你从小就与恩师住在这里?”
岔开了话题,拨散了刚才尴尬凝注的气氛,李瑾才松了口气,扭过脸,继续往前走,“是呀,但后来有一次师父喝醉了酒跟我说山下才是大世界,说我该出去闯一闯不该一直陪他耗在这里,再后来,我就下了山。”
李瑾眼底有着苏通看不穿的深沉,其实这件事大半是真的,只是为了让苏通更相信自己与观云师徒情深,把当年还不是恩师只是救命恩人的观云说成了自己的师父而已,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多多少少触动了李瑾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怎么说,观云确实在十五年前将他从战场里捡了回来,他才有命活到今天。
“李兄不必为此伤怀,以我所见,恩师性情开怀宽厚,身体也健朗康泰,加之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必是长命百岁之人,李兄虽错过了几年孝敬师父,从今儿起,来日方长,一定能弥补上这几年的亏欠。”苏通显然是误解了李瑾突如其来的低沉的诱因,而进行了一番好心的劝解。
等他驾鹤西去之日,的确是遥遥无期呢!
李瑾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笑恰恰落进观察李瑾脸色心情的苏通眼里,苏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想劝却又因为对这师徒俩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知道从何处来劝,遂有些气自己问这个问题。
见李瑾因这件事,一下子沉静不欢了,苏通默默地跟在一旁,快走到盛秋园了,苏通才有稍许领悟,但又怕说错话反倒莽撞了,陷朋友不孝不敬,只好拐了个弯子问,“李兄离开这里到山下的大千世界都看见了什么?有什么很好玩很特别的事情,与我讲一讲,比如哪儿的风景好,哪儿有好吃的,哪儿特产什么珍奇异宝?”
好一长窜的询问,真如一个迫不及待欲听遍五湖四海故事的小孩子一般,李瑾心情稍霁,心底也明白苏通心底真正有几分对这些事情的好奇,更多还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已。
但苏通与李瑾两人都没料到,这个话题一打开,就如蓄满一堤的水开了闸,奔流不息翻滚了大半夜,天快亮时,李瑾还意犹未尽,但苏通因为身体太过疲倦有了些困意,李瑾才忙让他睡下,去找观云。
这一夜,苏通睡得本很安稳,但快天亮时,一道清脆激亢的笛声引起初醒的天地震荡,越过高墙穿透青瓦,飞入苏通的梦里。
因为这几日来寻找千影的警觉,即便这一日睡得安稳,依然保持着,所以这笛音一响起,苏通便自床上睁开了眼翻起了身,目光发直的盯着屋里西北墙角。
笛声还在继续,激越一层一层累积直冲云霄一般,听得苏通呼吸深凝,眼中不是迎敌的戒备,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若狂,光明将这半个多月来的痛苦怨恨全都扫空,抓起衣服循着笛声狂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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