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许久未曾拜访大公子,后天一早我会给你答复。”柳稽定下时间,在他眼里这两件事没有难度一般。
其信守情义,行事魄力数一数二。云初丧母那段日子,他心里惦记忧愁着如何能让云初开心起来而四处奔走寻觅,多靠他照顾帮忙,也结下几个好友,领略无数美景人情。
祸福总相依,端赖手握两者运走转化。
“每次找你,都是麻烦事儿,你可千万别见怪。”诸般往事一涌而起,苏通有些郝颜。
柳稽爽朗轻笑起来,将苏通之虑一扫而空。
“倒是有一件事,几个月前有个人跑来问我取一万两银子,说是买他做打手的钱,我试了那个人不会武功,问他说他把输钱的气全都抡在拳头上打人,如果不是请他做打手的人及时出手拉住他,或许他已将人打死了……”柳稽想起许久不曾热闹过的柳府那日里里外外都在议论取笑那个“疯言疯语”的人,不由又是一阵笑。
“最后你给那人银子了吗?”苏通语气又松了几分,想着几个月前他雇一个赌棍打王景,欲断了与王景的纠缠的那夜,耳边清晰地回荡着王景躺在冷雨湿地上发自心肺的快意之笑,那句‘一万两银子,我可真不值钱……’里的滋味自嘲自讽,心冷如灰,犹是此刻记起也让人一阵恍惚。
遇到他之前,他也应经历了许多刻骨铭心的事。
前尘往事,热情冰冷,甘甜苦涩,人人有份,这一点老天却是公平。
“我料想能做出这般不在情理之中亦在情理之事的应该是你了。”柳稽道,“若是你让他来找我要钱,就不是找我付钱了事才对。”
许久孤冷的心在这一刻,感到一丝相知的温暖,苏通隔着满屋漆黑深望着柳稽,“抱歉,给你找麻烦了。”
“你还是这般客气。”柳稽笑道,“我有的是与那些人教化周旋的法子,那人的确合该我来安排。”
“看来是有悔改了。”苏通自得答案。
柳稽未点头,“勉强过关吧。”
“如此,甚好。那个人该好好谢谢柳大哥。”苏通微微颔首,“我出来时间已久,柳大哥熟知我秉性,其他未言及之事全仰仗你替小弟作主了。”
君子盟与贺靳已有嫌隙,此去寻觅是否有变数尤未可知,但有柳稽主事,无须操心。
柳稽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回到南珈,一眼便见苏明坐在堂中等着他,直到越过三道门,走到苏明身边坐下,苏明才开口说,“秦攸的人来过了,不过我让他们把书又搬回镇南王府。”
苏通还没开口,苏明紧接又道,“既然你明白眼下最好不再问朝廷的事,就不要做些让有心之人猜疑之事,节外生枝。”
“知道了。”苏通竟是一点未生气,平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后几分恹恹地说,“不过,待在家里照顾大哥日子久了未免难熬得很,还请哥命人寻来一些可消遣的好事物,也为府里几位客人添些乐趣。”
苏明心底担忧更重,苏通一下子转变太多了,多得让他无法安心,“想寻好玩好吃的,就与陈叔说吧。”
苏通颔首,“时候不早了,哥早些休息。”
苏明心头踌躇着离开南珈,嘱咐陈渊注意搜罗些好吃好玩儿的新鲜事物外,还特意嘱托若苏通有异举时要及时通知他。
苏通握着手中渐渐冷却的水杯,沉默端坐许久,直到打院子外慢慢走向屋来的一抹灰色身影打断凝滞的思绪。
“二公子,已经丑时了,早点休息吧。”仆人缓声道,伸手轻触桌上水壶,将手中装满热水的水壶与已然凉透的水壶置换,“事情总是想不完的,待公子休息好了,明日醒来不定这些事儿就迎刃而解了。”
苏通侧头看向他,倒是觉得有点眼熟,“你叫什么名字?是大哥差你来南珈的?”
“奴才吕英,夏瑜走之前向大公子禀明日后让吕英伺候二公子,大公子同意后奴才方开始交办诸事,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才过来,请二公子恕罪。”吕英屈膝欲跪拜。
“算了,不用请罪。”苏通将手中杯子放回桌上,“你与夏瑜关系很好?你之前在府中负责哪些事务?”
“夏瑜性子好,府里人都喜欢与之亲近。奴才负责府中账房清盘核对以及各处用度拨发调转。”吕英不紧不慢回复,应付得宜,“若非大公子多次安排夏瑜到账房学习,吕英也不会认识他。”
如此看来是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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