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欢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惊心(7)(2/2)

  苏通的脸颊被一枯枝刮过.浸出血滴來.紧接着马被倒在地上的断木绊了一下.前蹄朝前一跪.苏通整个人也往前飞去.不过好歹苏通会武.触地时好歹迅捷的用手撑住.避免了摔在地上的苦楚.

    不过手上也传來一点疼痛.苏通起身.将手背在身后.去把赤炎牵起來.看着它同样被刮伤的前腿儿.深觉对不起它.也深觉自己骨子里便有一股冲动的野性.怎么驯还是会在某一个微妙时刻被释放出來.

    方远弃了马.借着树枝.几个连跳.落在苏通跟前.“有沒有受伤.”

    苏通摇了摇头.刚才脑海中如咆哮奔腾的河水一样肆虐叫嚣的狂躁.已经随着一两下刺痛和伤痕归于平静.苏通牵着马往前走.

    方远伸手拦住他.从袖子里抽出白绢.给苏通擦掉脸上的血迹还有枝桠嵌在皮肉上的残渣.但也仅仅是刚碰到伤口.苏通便歪了歪脸.拿过方远手中的白绢.“我自己來.只是小伤沒什么要紧.走吧.”

    方远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沒在乎.自己也放宽心了.战场上刀枪剑雨他见惯了.受个伤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他只是担心苏通怕自己破相或者怎么而不高兴伤神而已.现下苏通不在乎.他也沒必要这么紧张.

    反正.那点小伤.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方远回头牵了马跟上苏通时.苏通已经极为平静了.想通了很多事.他只是欠缺经历.只需要时间只需要积累.他一样能做到方远那样好.所以他不用感觉不如他.不用挫败.不用气馁.不用懊丧.

    “如果每次都在说完之后再去等那些将军的反应.我们的速度会很慢.而且还有很多地方.我们还沒去.”

    苏通对这个办法的犹豫.方远也想过.所以当苏通一提起对这个办法的质疑时.方远便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只需要每隔一座城池督促守将遵命行事就可以.他们紧挨着.只要一边警惕起來把兵练起來.其他地犹豫不犹豫地都会慎重考虑尊不遵命行事.”

    苏通有想过将重心移到与楚国临壤的地方.云汉内部先放一放.但苏通一直忧虑就是这样沒有完全调动起士兵的斗志.这一路來辛苦的真正目的和价值就大打折扣.苏通是不甘心不服气的.但有了方远这个建议.苏通觉得他此行的意义与成功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苏通同意方远的想法.只是与楚国接壤的地界除外.这些地方必须要加固.比如刚过來的青城.比如丰南.这些地方是半点大意不得.再往北的话便可以稍稍不那么用力.

    到丰南的守将葛覃将军府时.已经天色黑尽.方远与苏通无巧不巧地刚好碰到坐轿子回來的葛覃.

    那轿帘子掀开后.葛覃是被人掺着手扶出轿的.夜风里可以闻到呛人的酒气.

    苏通与方远对视一眼.默契的沒有将马停在葛府门前.装成了赶夜路的人.直往这条街的尽头奔去.

    走完这条长街.转过角.正好有一家客栈还开着门.苏通与方远要了两间房.正好坐下來商量休息.

    方远和苏通的想法一致.这个葛覃大半夜的喝得酩酊大醉的回來.这之前一定是去赴宴了.但无论是哪一个宴席.在官场里的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保持清醒.可他这般醉态.也能瞥见这宴席之中的良莠.

    苏通和方远都觉得葛覃这个人靠不住.就算他听皇命办了事.他保不保得住秘密还是个问題.要知道喝醉了酒很容易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想一个沒有提防心的人喝了酒又不说漏话.真是个大难題.

    所以方远和苏通两人都一筹莫展了.丰南算是立在青城后头挡在大北方前头的支住.无论如何都要拿下.

    别无他法.只好多耗一些时间了.

    为了缩短时间.方远和苏通深夜潜入葛府.只是他们刚摸进葛覃的房间.一道从墙上划过的白光.让二人霎时都进入了防备状态.

    随着苏通和方远分开各闪一处.劈过來的刀也停止了动静.

    三人在屋里僵持着.屋里沒有一丝本该十分浓烈甚至呛鼻的酒气.这令苏通一方远都觉得是不是被人设局给套了进來.也同时不明白他们的推敲分析中哪儿出了问題.这刚到丰南又是哪儿露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