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时间就发生了变化,他一般早上九点起来,磨磨唧唧要到十点钟才会到街对面的办公室,中午有人送饭过去,从楼下使用吊篮把饭吊上去,下午四点钟提前一个小时的时间就会返回家中,坐在这沙发椅上,吞云吐雾,希德听着他埋怨着瑞兹兰糟糕的伙食、稀薄的空气和寒冷的环境,整整四天,天天如此。
希德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监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而来,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好多和常人完全迥异的地方,有连他自己都始终搞不懂的诡异之处。
他甚至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人类。
希德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监视没完没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希德始终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不同之处,他就是个人类,出现了强烈血脉返祖迹象的贵族血裔,仅此而已。
事不宜迟,趁着家中没人的空档,希德从沙发椅内摇动沙发椅,从缺口中伸出手,将准备好的信件放在了沙发椅上。
再从坚固的扶手上方,真皮的压迫之下抽回手,随身携带的凉水和干粮就放在腰边。
是有点饿了,希德小心地小口咀嚼着干粮,喝了一口水,四天的潜伏也让他的身体和精神差不多到了极限。
如果家里有人在的话,那他们估计会吓得半死吧?沙发椅内有个人形正在进食,就在真皮之下的不可名状生物蠕动不止,希德自我嘲笑道。
“咔嚓!”
房屋大门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响声,希德全身一震,沙发椅也因为他的动作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希德不慌不忙将水袋和饼干放下,重新伸出双手插入内架和扶手中间,静默。
你听不到我,你听不到我。
希德平息着呼吸。
然而世界上的事大多事与愿违,来人似乎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特有的浑浊粘稠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有人在那儿么?”
房间内一片寂静,和屋外的嘈杂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肯定是霍夫曼爵士回来了!希德熟悉他的声音,他真想翻个白眼。
不愧是我封的懒狗,摸鱼王,帝国首席薪水小偷。
现在才下午两点,这人居然真的就下班回家了。
他要不要脸啊?帝国宫廷每个月付给霍夫曼6个金埃居的薪水让你在瑞兹兰当人上人,你就是这样为国分忧的?!
计划有变,看来要提前实施了。
好消息是,自己会有更多处理现场的时间,坏消息是,风险系数大幅度上升。
希德内心又复盘了一遍自己的计划,他身体一动不动,尽量保持安静。
“有人在那儿么?”来人沉重且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他朝着希德所在的方向重复了一遍。
啧,这个怕死鬼,希德内心不屑,却也知道霍夫曼爵士的担心并非没有理由。
此人在检地时报实数得罪过恶狼公国,给不少大贵族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曾经有人扬言要花500金埃居买他人头,霍夫曼当时怕得要死,赶紧上报宫廷要求配备护卫,不过显然神圣帝国宫廷并不在意三等人的死活,驳回。
“吱呀~”房门被推开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利刃出鞘的声音。
皮鞋踩在地毯上,从远,到近。
噗噗~
每一声脚步声,都压在希德的心里,少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呼吸,同时心里埋怨着对方的胆小怕死。
你这懒狗紧张什么啊,家里面又没有人!
一动不动。
模糊的听觉判断,来人到了距离沙发椅大概两三步的位置,他脚步声停下了,屋内的声音落针可闻。
什么都听不到,除了透过沙发真皮的模糊光影,希德也什么都看不到。
霍夫曼爵士是在观察么?
应该没有没什么好观察的吧?
希德了解客厅这部分的布局,沙发椅面前是一张靠墙靠窗的四方长桌,桌上摆放着几卷羊皮纸,一根蘸在墨水瓶中的鹅毛笔,一盏煤油灯,在长桌的左边,是一个书柜,右边则是绘制着霍夫曼自己画像的油画。
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将一切扫入眼帘,一切都无所遁形。
但希德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又静默了大约二十秒,希德又听到了长剑入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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