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徐福和他的那几个朋友都不是富人家的子弟,就算家里有点钱财,顶多也只是中人之家。这个‘大侠’派人去拉拢他们,定非为财。不是为财,就是为人了。几个孩儿,有甚可值得拉拢的?不外乎是想哄骗他们卖命。”
十几岁的孩儿哄骗,利用少年人的无知无畏,唆使他们杀人放火之事自古有之。两汉的律法对此有明文规定,唆使少年犯罪者,罪行比犯罪之少年重。
荀贞寻思:“这徐福后来杀人,莫不是就因受人唆使?”这事儿他也不出面阻止,唯有令盯紧一点就是,道,“那‘大侠’想拉拢徐福他们,任他拉拢,你们不必干涉。徐福的那几个朋友你们也不必多管,把徐福盯牢即可。”
人见荀贞没别的吩咐了,转去和程偃等人笑了会儿,告辞离去。
……
荀贞坐树下,听着程偃等人笑,心中想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徐福应该就是徐庶。嘿嘿,我郡里一年,大的收获不是铁官,也不是借去年行县之机,得来了一个‘不避贵戚’的美名,而是找到了两个人才啊。一个徐福,一个郭嘉。”
他早西乡时,就向戏志才打听过是否知道一个郭嘉的人。戏志才不知。来入郡中为吏后,他又派人城中暗访,终於遇到徐福后的次月,找到了“郭嘉”,而且一下找到了两个。一个二十来岁,一个年纪和徐福差不多,十三四岁。前者是个屠夫,后者是郭图的远亲。不用,历史上的那个“鬼才”定是后者了。
因见郭嘉年纪太,和对待徐福一样,他也没有打扰,只是一样派了两个人远远盯梢。和徐福的终日游荡市井不同,郭嘉很学,常常四五天不出门。这让荀贞很是迷惑,他得史书上载郭嘉“不治行检”,可从盯梢的那两个轻侠口中,他听到的分明是一个标准的乖宝宝形象。“不治行检”四字从何而来呢?也许是因没有近距离接触,故到的都只是假象?
……
不知为何,荀贞忽然很羡慕徐福和郭嘉,十几岁,正年少气盛,无忧无虑之时,又不知天下即将大乱,游荡市井也罢,闭门读书也,都可随心所欲,而且他们的未来也十分清晰,都会将来的乱世中成就大名,都会名留青史,为后人传颂。
他喃喃自语:“可我呢?”他的未来会是怎样?
……
天气炎热,蝉鸣噪人。他倚靠大树,远望明亮的天空。
程偃不及任细致,可也发现了他落落寡欢的异常,往常这个时候,荀贞通常都会加入轻侠们的谈笑,今天却似十分孤单,像有心事的样子,近前问道:“荀君,你怎么了?”
几句曾族宴上吟诵过的诗跃上荀贞的脑海:“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诗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诗,他吟诵道,“人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文太守上任三个月里受到的种种憋屈历历目,今日太守府受到的斥责和无端的污蔑令人难堪,无法忍受,再有不到一年就是黄巾起事了,既郡中无用武之地,何不挂印归家?
他想道:“反正铁官已掌控,也已侥幸博得了足够高的名望,我这一年多的北部督邮也不算白当。如今换了太守,太守明显不待见我,我就是不顾他的羞辱,赖着不走,以后也难再有成就。与其如此,被困郡中,庸庸碌碌地度日,不如性归家。回去后,还能亲自操练西乡轻侠和繁阳里民。罢了,便归去吧!……,等到黄巾起后,我的未来、我的命运会是怎么样尚且未知,今辞官归家,也只当是趁着黄巾还没起事,让我再过几天放
荡随心的日子罢!”
做出决定,他顿觉胸中畅快,块垒消,长笑起身,道:“取我印绶来!”
程偃跑去后院,问唐儿要来印绶。
荀贞不接,指了指大树,令道:“挂到树杈上。”
院中诸人面面相觑,唐儿闻讯出来,问道:“少主,你这是要做甚么?”
“我要回家。”
“回家?”
荀贞哈哈大笑,调笑似的道:“是啊,回家。我想我的娘子了。”
——
1,贤良方正。
两汉的察举有常科(岁举),有特科(特举)。
孝廉是常科,每年都有。贤良方正是特科,常灾异之后,朝廷会下诏令朝中的重要大臣和地方上的郡国守相举“贤良方正”。举贤良方正的目的是为了广开直言之路,以匡正过失。所谓“贤良”,就是深明古今政体;所谓“方正”,就是方正之士,是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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