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扣留我的兵马、扣留吾儿!……魏君,要非是在见郭逊之前,你与我说了那‘驱虎吞狼’之计,方才堂上,说不得,我就当场答允与袁本初订盟,共讨公孙瓒了!”
“明公隐忍私怒,以大局为重,下吏钦佩。”
刘虞踱步堂中,转了几圈,站下来,与魏攸说道:“可我想来想去,终究郁愤难休!”
“攸斗胆,还请明公暂多忍耐。”
刘虞说道:“但是公孙伯圭太也小觑於我!鼓动袁公路扣留吾兵、纵兵劫我赏给乌桓的盐布,这种种之事,我总不能装聋作哑,一句话不说吧?事情如果传出,我恐会为州中豪杰嗤笑啊!”
“明公,要不这样,明公不妨再传檄与他,数其过错,召其来州府相见。”
“我已召过他多次,他都托辞生病,不肯来见我,我就是再去檄文,料之他也还是不肯来见我的吧?”
魏攸却有后话,他接着说道:“他如仍然不来,待至来日良机到了,起兵讨伐他时,明公可就把此檄昭示天下,……有道是‘不教而诛谓之虐’,有了此檄,亦可算是先教而后诛了。”
魏攸此言倒也是正理,刘虞听了,略作踌躇,想了一想,便说道:“也罢,就按君此议!”
於是刘虞就传书与公孙瓒。
公孙赞现就住在蓟县外边郭逊来时所见到的那座小城里,两边通信非常方便。
当天,公孙瓒就接到了刘虞的这封传书。
传书之中,刘虞倒是没有提刘和之事,也没有说公孙瓒骚扰百姓之事,只是说他又把自己送给乌桓人的礼物给抢走,乌桓人来告状了,然后请公孙瓒到州府商议一下该怎么回复乌桓人。
公孙瓒看罢之后,把这信书丢到案上,顾於左右,不屑地说道:“胡虏所畏者,威也!其禽兽之性,便是再以仁德怀之,亦无用处。刘幽州对乌桓诸胡一味地以宽容相待,他的这个政策,当真是南辕北辙!当年我在辽东属国任长史,为国家守边,每次乌桓胆敢来犯,我哪回不是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到的后来,那乌桓人听到我的声音就会落荒而逃!彼辈胡虏,只有把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服气,像刘幽州这样,低三下四地还送礼给他们,简直不但是丢尽了我大汉的脸面,并且靠他这一套,又如何能够保得边境的太平?乌桓诸胡以为咱们怕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的,更加侵扰我之边境,害我百姓!我叫上谷等郡的驻兵抢走刘幽州给乌桓的礼物,实际上是在帮他立威,他不知感谢於我,反再三来书质问,真是可笑至极!”
堂中一人,接口说道:“明公所言甚是。我闻当年乌桓人,更相告与‘当避白马长史’,对明公个个都是畏之如虎,他们不敢与明公接战,私下里挂上明公的画像,使骑射之,凡能中者,皆乎万岁,对明公畏惧到这种程度,做出如此可笑的勾当!足可见明公之威,震慑乌桓。”
说话之人年约四旬,相貌清癯,颔下长须,一副仙气飘飘的样子。
这人名叫刘玮台,是公孙瓒的亲信之一。
——如前文所述,公孙氏虽为幽州大姓,簪缨之家,但因为公孙瓒的母亲地位卑贱,只是公孙家的一个小婢,公孙瓒等於说是公孙氏的庶子,——这一点,他与袁绍倒是相像,但他没有袁绍的运气,不像袁绍被过继给了从父为子,由此变庶为嫡了,所以他最先只能以郡中小吏这样的低微官职出仕,仕途起先并不很通常,也就是说,他虽为名门大族的子弟,然实近乎寒门子弟,因是再到后来,他手中渐渐地有了权力以后,他对高门名族出身的子弟就不很亲近,反而亲近的都是寒门或者商贾支流。其中他最为亲信的共有三人,刘玮台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一个叫李移子,一个叫乐何当,他甚至与这三人结拜为了兄弟,以“伯、仲、叔、季”为互相之称。公孙瓒自称为伯,刘玮台为仲,李以子为叔,乐和当最小,为季。
刘玮台此三人中,刘玮台是个算卦的,李移子是个贩布的,乐何当也是个商贾,他三人都是巨富,家訾亿万,公孙瓒与他三人结为兄弟,一则是因他亲近寒士、商贾之流,喜欢他们的市井之气、轻侠脾性,再一个,其实也是看重了这三人家中的财富,就如荀贞在徐州曾经得到过糜氏的资助,又如曹操刚起兵时,陈留大豪卫兹曾给过其粮饷帮助相仿,公孙瓒也是为了能够从此三人那里得到钱粮相助,他也的确是得到了这三人大力的帮助。
却是公孙瓒也知道他这三个兄弟出身低微,为了给他们脸上贴金,对外就以古人如灌婴之类者,来给他这三个兄弟做类比。灌婴是跟随刘邦起兵,建立前汉的大功臣,其早年就是以贩布为生,和李移子的营生行当一般无二。
三人之中,李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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