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瞅了张邈几眼,忽地一笑,说道:“孟卓,东郡又非卿之东郡,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撤围亢父,回援东郡?”
张邈还真是这个担心。
东郡是曹操的老巢,一旦东郡有事,他以己度人,觉得曹操没准儿很大的可能便会放弃攻打亢父,立刻回师东郡,这样一来的话,曹操一撤走,只凭他陈留兵,断然是无法把亢父打下的,那这就是说,攻下亢父、从而光复兖州全境的大胜前景,也许就会因此而失。
张邈讪笑说道:“亢父如下,则兖州全境光复在望,孰轻孰重,孟德心中必是有数,我哪里会有什么担心?”
曹操听了张邈这话,摸着胡须,仰起头来,朝着天空哈哈大笑。
张邈莫名其妙,问他说道:“孟德,你笑什么?”
曹操说道:“孟卓,你没看出来么?这是贞之在用计,他是在哄我啊!”
“哄你?”
曹操说道:“孟卓,你说贞之他为何早不调荀成、赵云犯我东郡,而偏偏於此时,荀成、赵云攻我东郡?”
张邈若有所思,说道:“孟德,你的意思是说?”
曹操说道:“这说明贞之急了!”
“急了?”
“正是!这说明贞之对救援亢父现在没有把握了,所以荀成、赵云才会於此时犯我东郡。”
张邈说道:“他为何现在没有把握了?”
曹操说道:“前几天咱们不是得到了一条消息,说孙文台被吕奉先设伏杀死了么?”
张邈说道:“是有此事,然而孟德,当时咱俩听到这个消息后,你不是说孙文台善战将也,且贵为豫州刺史,岂会轻易中伏?疑心这条消息不一定见得是真的,也许是传出来的谣言?”
曹操说道:“我那时确是疑心这是谣言,但现在看来,这应不是谣言,必然是属实的了。”
张邈说道:“孟德,为何如此说?”
曹操说道:“两个原因。春雨连绵多日,前两天才停,泗水因此些日的春雨,河水涨满,不利於渡,就是我不在渡口派兵驻守,贞之他也不易渡水而过,何况现在我这边还有精兵防备,他更是不易渡之,但贞之他在合乡驻兵不前了这么久,却竟是偏偏挑了最不易渡水的此时,率兵从合乡出来,向亢父而进,这是为什么?……孟卓,我在闻听到贞之率兵出合乡的此个消息时,心中依然存了此疑,而现下,吾此疑解矣!”
“孟德,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却那荀贞之为何此时出合乡?卿以为是为何故?”
曹操说道:“是因为他不能再在合乡等了,是因为到了他必须要进兵亢父的时候了!”
“为何?”
“你且先听我说完,其二,就是荀成、赵云攻我东郡此事,孟卓,我还是刚才那一问,贞之缘何早不调荀成、赵云攻我东郡,而偏於此刻,使他俩攻我东郡?”
张邈答道:“他之前没有调荀成、赵云犯卿东郡,原因想来不外乎是因有青州陈买在济南郡与荀成、赵云两军对垒,如果他把荀成、赵云从历城调走,攻打东郡的话,那么历城就有可能会被陈买趁机夺去,所以此前他没有调荀成、赵云攻打东郡。”
曹操笑到:“正是此理,但他现在却荀成、城赵云攻打东郡,再加上他於如此不利的渡水条件下行军向我亢父,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我就可以判断得出,孙文台被吕奉先设伏杀死此事必然是真无疑。”
听了曹操的分析,张邈寻思了会儿,点头说道:“孟德,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曹操摸着胡须,说道:“所以说荀成、赵云犯我东郡,此显然是贞之的围魏救赵之计!欲哄我也!我自是不会上他的这个当的。”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回援东郡了?”
曹操说道:“不错。”斜眼瞧了张邈一眼,笑问他道,“孟卓,我看你刚才面色忧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担心我会中贞之此计,舍弃亢父回援东郡?”
张邈干笑两声,说:“我实无此念!”
曹操笑道:“孟卓,不管你刚才有没有这么想,总而言之,看来孙文台确实是死了,豫州将会大乱,如今的形势对我军来说,是极其有利的,我定然是要抓住这个形势,不但要夺回亢父,我还要把贞之迎面击败於亢父城下,从此保得我兖州,再无徐州方面的外患了。”
张邈闻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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