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换了个说辞,答道:“长史,要换个别人,随长史怎生处置都好,唯高校尉不管怎么说,是镇东的故旧、爱将,镇东向来眷顾旧人,是个仁厚的主君,长史如擅杀之,镇东纵不言,或心不满矣以潜之见,长史不如上禀镇东,请镇东处置,才为妥当。”
袁绥刚才是怒气冲头,这时听了万潜的话,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深觉万潜言之有理,这高素与荀贞的关系非同一般,确不是他可杀的,便接受了万潜的建议,说道:“先生所言甚是”
於是,有了他给荀贞那道上书。
却说荀贞看罢袁绥的上书,怒不可遏,拍案呼堂外吏,令速叫原中卿、左伯侯来。
原中卿、左伯侯两人现任幕府帐下督,负责幕府的宿卫。
两人得召,赶紧奔跑进堂。
他两个铠甲在身,到了堂中,皆行军中礼,应道:“在”
荀贞取下佩剑,扔将过去,丢到地上,令道:“去取了高子绣的人头给我拿来”
原中卿、左伯侯也是荀贞当年在西乡时的旧人,与高素是不折不扣的老乡,彼此间的关系挺不错,他两人骤闻此言,大惊失色。
原中卿问道:“主公,这、这,这是为何啊”
荀贞怒道:“高子绣犯我军法,杀害百姓你两人拿我此剑,现在就去昌邑,叫他伏剑自刎,取其首级回来”
原中卿说道:“主公,军法当然应当严明,可子绣与主公县里人,这些年来,他对主公忠心耿耿,便无功劳,也有苦劳,若因一百姓而即杀之,军法固是整肃了,人情怎么办啊”
荀贞大怒,说道:“我所以起兵,浴血十年,而至於今者,为国家也哪里来的人情”赶他俩出去,“速去昌邑,取子绣人头”
原中卿、左伯侯无法,只得应诺退出。
两人出了堂外,到的前院,商量救高素的办法。
左伯侯比原中卿小一岁,但性子上,比原中卿沉稳。
他抚须说道:“我观主公,其实似无杀子绣之意。”
原中卿问道:“此话怎讲”
左伯侯说道:“主公若存心杀子绣,就不会召咱俩来。咱俩是帐下督,职在宿卫,又不管军法。主公之所以召咱俩来,我看就是想让咱俩想想办法,救下子绣。”
原中卿眼前一亮,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旋即犯难,说道,“我刚才已经劝过主公了,可是主公不听啊。”
左伯侯说道:“你劝的不对。你瞧你说的那些,若因一百姓而即杀之,这叫什么话主公爱民如子,你难道不知么如因你的这句话而不杀子绣,那若再有别的军将、兵士杀害百姓,你叫主公怎么执法你不记得早年主公教你我怎么带兵的时候,对咱俩说的那句话了么民不患寡,患不均,兵士亦然执法,就该一碗水端平,虽私如犯法而亦惩之,虽仇如有功而亦赏之,如此,将士才能心服。你又说人情怎么办人情,自然是有的,主公是个宽厚念旧的仁主,这些年来,待咱们西乡旧人还不够好么可在军法之前,能讲人情么若因人情而就不行军法,我徐州军中,西乡人、颍阴人多了,这兵还能带么”
原中卿心服口服,说道:“你说的都对。”问道,“可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救子绣”
左伯侯想的入神,不小心把胡子拽断了一根。
他今年四十多岁,颔下的这部胡须,少说蓄了也有二十年了,如今长近二尺,垂过小腹,实乃是徐州军中与黄迁齐名的两个美髯公,每根胡须都是他的宝贝,突然发觉掐断一根,着实把他心疼坏了,忙弯腰把断掉的那根胡须捡起,小心地收入囊中。
却也由此可见,他确实是在费尽心思地琢磨救高素之法。
原中卿问道:“有主意了么”
左伯侯说道:“只有请宣司马、许从事为子绣求情了。”
宣司马者,幕府司马宣康是也。许从事者,许显之弟,州府兵曹从事许慎是也。荀贞在西乡的这些旧人中,宣康、许慎两人因其年少,且各有突出的优点,最见荀贞的亲爱。
两人就兵分两路,一个去州府找许慎,一个到宣康在幕府中的办公处所召宣康。
荀贞在堂中等了小半个时辰,瞧见原中卿、左伯侯去而复返,跟着他来的,这回还有许慎、宣康,便就埋首案上,只当没有看到他们。
四人到了堂前,出声求见。
荀贞缓缓抬头,说道:“进来罢。”问原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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