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大出一倍开外。
鹧鸪哨眼力过人,传了数代的搬山分甲术之根本原理,就在“生克制化”四字,要通生克之理,需识得世间珍异之物。
他一见这只彩羽雄鸡,就知极是不凡,暗赞一声“真乃神物是也”心中一块石头随即落了地,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刚到苗寨半日,便找到了破瓶山古墓里的毒蜃的奇物。
鹧鸪哨当即提出,要向老药农购买这只大公鸡,可是老药农根本不卖,说“犬不八年、鸡无六载”,留了不杀,须是对主家不吉。
这种说法是指居家中饲养的鸡犬禽畜,都不能养活得年头太多了,因为一且让它们在人类社会中生存得太久,每天都和人类接触,人们说话它就在旁边听着,人们的一举一动也都看在眼里,如此就逐渐通了人性,早晚必定成精成妖,做出些危及祸害人间的恶事来。
鹧鸪哨麻爪了,他在道上也是一号人物,算得上杀人如麻,可是面对普通百姓的老药农,却是不能动用绿林道上的那般手段,来强迫老药农卖鸡。
墨非笑了笑,站出来道:“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钱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你的钱不够多!”
“老先生,一千大洋如何?”
“这……”老药农眼珠子滴溜溜转开了,还是摇头:“不行,不行!”
“三千?”
“我说了不行……”
“五千?”
“这只鸡可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老药农露出了为难之色。
“老先生,贪婪是人的本性,可是总得有个度吧?”墨非笑道:“你信不信,我如果一分钱不花,也能从你这儿拿走你这只鸡?”
他不缺这一点半点钱,就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他当傻子玩!
“怎么?”老药农冷笑了一声:“买卖不成,就打算明抢了?你当我苗寨里面几百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老药农是吃定了墨非几人!
他奇货可居,自然是要卖一个好价钱才行!
“我不是说抢!”墨非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抢穷人的习惯!”
“我的意思是说,你养这只鸡长大,但是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一只鸡还有什么来历?”老药农道。
墨非朝着鹧鸪哨挑了挑眉。
“凡是世上鸡禽,眼皮生长得正和人眼相反,人的眼皮都是从上而生,上眼皮可以活动眨眼,而鸡禽之物,眼皮都是自下而生。”
鹧鸪哨不懂墨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知晓墨非乃修行中人,想来不会无的放矢,便道:“湘西从古就有凤凰玄鸟的图腾,地名也多和古时凤凰传说有关,就如同此县,名为怒晴县,怒晴乃为凤鸣之象,这鸡眼皮生在上面,更兼一身彩羽金爪,岂是普通鸡禽?它根本就是罕见非凡的凤种,是普天下只有湘西怒晴县才有的怒晴鸡!”
老药农从未留意此事,此刻经过提醒仔细一看,那只羽分五彩、昂首怒鸣的大公鸡,果然是同人眼一样,眼皮在上,若非刻意端详,还真忽略了这一细节,道:“我亦听说过怒晴鸡之说,但没想到我家里这只便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么说来,这还是一只宝鸡,那我就更不能卖了。”
鹧鸪哨叹息了一声。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药农乃贪婪之人,非纯善之辈。
墨非轻轻一笑,道:“可是老先生你是否又听说过——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所失?你老人家觉得你的修为、德行,能够占住这只怒晴鸡吗?”
“你少跟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我这只鸡啊,它就是不卖!”老药农得意洋洋的说道。
墨非笑着摇了摇头,忽地,吹了一声口哨。
旁人莫名其妙,可是那鸡舍之中的怒晴鸡听见了,却是如发疯了一般,冲破了木板箍住的鸡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以迅雷之势,跑到了墨非的身边,像只小猫似的,用脑袋蹭墨非的裤腿。
“这是怎么回事?”老药农大惊,他养育了这怒晴鸡六年,如何不知道这鸡高傲无比,哪怕他这明面上的主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如何此刻对墨非这么亲近?
墨非耸了耸肩:“老先生,我不抢你的鸡,但是你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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